握禁军却被轻而易举击败之后,他就开始暗自庆幸自己的悬崖勒马是多么明智之举了。
而此时,身处大理寺狱中的王宗闵也如郑慎矜一般,得知了谢宣叛乱被平的过程,心中充满了悔恨和愧疚。悔恨自不必说,愧疚则是对于与他同陷囹圄的儿子王锷的。
“三郎,为父害了大郎,也害了你呀!”望着对面监室中消瘦、憔悴的儿子,王宗闵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对于父亲的自责,王锷既没有大度地表示原谅也没有过多埋怨,只是惨然一笑道:“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被抓以后,王锷一直都是这样一种颓废等死的状态。其实从他大哥王铎死讯传来、父亲震怒之时起,他就知道王家早晚要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这么不堪一击而已。
尤其是适才韦宙、赵溉等一班小兄弟来看过他以后,那一身身崭新的盔甲、官袍更令他无比失落、无地自容,若有可能,他多么想也跟他们一样肩并肩站在禁军的队列中,而不是独自待在大牢之中。
这一日回京的还有韩炎派出去接应淮州商号周安道一行人的振风镖局。他们不仅顺利地接回了商号一行人,还捎带手抓回来一个重要的人物。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跟在韩炎身后进宫回事的慕青此刻要多紧张有多紧张,她八辈子都没想到自己一个江湖女子也有进入皇宫的机会。天哪,原来这就是皇宫大内,金碧辉煌,肃穆庄严,啧啧,果真是不一样啊!
“别乱看,低头!”韩炎小声提醒着她,“一会儿你和周掌柜一同面见殿下,把事情经过说清楚就行,完事儿了我再送你们出来。”
“诶!”
见到周安道和慕青平安回来,祁翀很是高兴。
“伙计们都平安回来了吗?都平安就好,财物?财物些许损失不打紧,咱们家大业大,不差那一点儿!”
寒暄过后,祁翀迫不及待地听他们讲起了事情经过。
“殿下,您猜对了!东吴犯境不是无缘无故的!”周安道先道,“这事儿说起来是咱们大渊的错!七月初九那天,榷易使丁造也不知是哪根儿筋搭错了,突然抓捕了一个姓董的东吴商人,非要说他是东吴细作,当场就给杀了!小人跟那位董老爷也是有过买卖往来的,知道他就是个本分商人,为人是精明了一些,但绝非细作。
丁造此举不但是冤杀好人,更要命的是,这位董老爷就是董肇的族叔,这一下就把董肇惹恼了,这才有了董肇举兵进犯之事。”
“那这么说,东吴犯境根本不是东吴朝廷之意,而是董肇私自报仇之举?”
“是啊!初九杀的人,十一日董肇大军就攻陷了江防,然后全城搜捕丁造。”
“怪不得呢,董肇攻占江防后一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来他无意入侵,只是要报仇!”祁翀这才捋顺了其中因果,心中却更加疑惑了,“可是,丁造为何要杀董姓商人呢?”
“殿下,您派人审审丁造不就知道了?”
“丁造?你们找到他了?”祁翀眼前一亮。
“是啊,这还是慕娘子的功劳呢!”周安道笑道。
“回殿下,”慕青拱手禀道,“妾身接到殿下命令后,便带着镖局弟兄火速南下。南下的官道已经修的差不多了,好走的很,因此,没用几天就到了江防附近。妾身将弟兄们化整为零,四处寻找周掌柜他们的下落,却无意间在一伙儿难民中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此人身上衣服虽然破烂,与其他难民无异,脚底下却穿着一双官靴!弟兄们觉得奇怪,上前拦住搜身,在他身上走出了榷易使的官印,这才确认了他的身份。我们本意是想救他,请他跟我们一同上路,哪知这小子一听说我们是您派过去的,竟吓得落荒而逃,这样就更奇怪了。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