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里拐角处便是扶余丰璋的监舍。
“丰璋兄,别来无恙啊!”站在栅栏外,祁翀笑嘻嘻地看着扶余丰璋,眼底充满了戏谑的味道。
“不如秦王殿下这般春风得意!”扶余丰璋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如今他的伪装已被识破,索性便不装了。
“这不是还得多谢丰璋兄送我这场大功劳吗?”
“哼!你也不必讥讽我,我如今不过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让我回到扶余,我定与你正面交锋,届时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切!大话谁不会说呀!有本事你先逃出这大理寺狱再说吧!”祁翀鄙夷地白了他一眼,不再理睬于他。
崔铉的监舍就在拐过弯这一排的中间,七尺见方的斗室内只有一个窄窄的土炕,再无它物。
“台硕,狱中无酒菜,这几天怕是嘴里淡出鸟了吧?”祁翀笑着摇了摇手里的酒壶、酒杯,示意崔铉落座,二人就在土炕上盘膝对坐。
崔铉也不客气,笑道:“劳殿下惦记了。也还好,岳祖那边让人带了话,邱寺卿还算照顾,家里的饭菜也能送进来,只是不让带酒,着实馋的不轻。”
“那就先干三杯,解解馋虫。”二人笑饮了数杯,崔铉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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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又为他斟上了一杯酒,问道:“这次受崔家牵连,心里可委屈?”
“倒也谈不上委屈。生为崔氏子孙,崔家的光我沾过,如今的苦头自然也该吃,这很公平。”作为一个战功不算显赫的将领,崔铉也知道自己的升迁不全是自身能力的体现,其中还是家族荫蔽为主。虽说岳家在其中出力不少,可话又说回来,他若是不姓崔,堂堂国公府的孙女又怎么会嫁给他?因此对于眼前的噩运他倒是还算豁达。
“可有想过今后的路如何走?”
“若能活命,我愿继续从军,哪怕从一个小兵做起也无所谓,这回真真正正靠自己的战功赚回官职,也不枉大丈夫腰间这三尺宝刀!”
“好样的!台硕兄有此志气,小弟敬佩!等案结事了,我定给你这个一展抱负的机会!”
“多谢殿下成全,卑职敬殿下!”崔铉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初四这日,祁翀又悄悄去了趟女学,这次去他可是有正当理由的,而不只是想媳妇儿了。
“这是去痕膏,你带去给邱姑娘。”女学后门外,祁翀将一只小瓶子塞给了杜心悦。
杜心悦将小瓶子接过来,脸上却并不见多少笑容,反而显得忧心忡忡。
“怎么了,谁惹你不开心了?”祁翀忙问道。
“瑞娇今日没来——今后怕是都不会来了!”
祁翀随即明白发生了何事。就在昨日下午,大理寺查抄了卢家。卢楼所设计的分家析产之法并没能挽救卢家的命运,卢家还是不可避免地卷入了漩涡之中。
“她也被羁押了?”
“嗯,暂押越王府。”
“卢家跟崔家不同,没有十恶不赦之事,只是牵涉进‘投献田案’了,把钱吐出来应该就没什么大事了。”祁翀见杜心悦担心闺蜜,忙出言安慰。
“就算如此,她今后也很难再跟我们交往了,毕竟我爹和南星他爹抓了她的家人,这让她今后如何面对我们?”
这倒的确是个难题,祁翀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陪着她一起感慨命运无常。
“对了,她被关在那里会不会被人欺负呀?我听说,女犯人在监狱里都会被......”想到闺蜜可能的遭遇,杜心悦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不会的、不会的,”祁翀忙宽慰道,“越王府只是暂押之所,不是监狱,不会发生那种事的,而且她也不是犯人。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让韦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