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于重男轻女,而是一个字——穷!皇家、贵族、世家不弃女婴,不是他们更加高尚,而是因为他们养得起!便是那些男童,除了少数是因为先天遗传等原因致病以外,大部分的畸形、发育不良也都与穷有关,吃的不好,母婴营养不良,自然容易致病,所以归根到底还是个‘穷’字害死人。我且问你,佛法能让人不穷吗?”
佛法能让人不穷吗?这个问题让空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难道一直以为的良方、追求的途径都是错的?
可难道改变这世道人心的方法竟然是逐利?这怎么可能?
孔圣人重义轻利,佛菩萨不存私财,这难道都错了吗?
空受呆坐了半晌,直到弟子进来请他用午膳,他才发现祁翀等人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离开大觉寺,祁翀看时间还早,终觉是按捺不住一颗躁动的心,去西市买了些吃食带到了敦义坊。
女校后门,杜心悦悄悄探出头来。
“大白天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呀?被别人看见多不好!”杜心悦嘴上埋怨着,脸上却挂着甜甜的笑容。
“就是想你了呗,忍不住想来看看你。这不到饭点儿了吗?给你带点吃的。这是王记新出的奶茶,你尝尝。”祁翀打开一只暖瓶,取出一个茶盏倒了一杯递到杜心悦面前。
“你今天又去逛街了呀?”杜心悦轻轻啜了一口奶茶,马上点起头来,“嗯,好喝、好喝。”
“爱喝就多喝点,这儿还有好多呢。我去大觉寺了,寺里收留了许多弃婴,大多都是女童,有的都已经十来岁了。和尚们毕竟都是男的,养这些女童我怕他们早晚招来风言风语,便让他们把孩子都送到安济坊去。”
“大一点的女童也可以送到我们女校呀,反正后罩楼还有住宿的地方,就住在这里一边学习一边还能帮着做点杂活儿。”
“对呀!这不就是寄宿制学校吗?”祁翀眼前一亮,“还是我媳妇儿有办法!”
“讨厌!”杜心悦白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偷笑起来。
“对了,你猜我今天在寺里还遇到谁了?”
“谁呀?”
“寿王妃、庆王妃和袁娘子,就是原来的越王妃。你说她们仨怎么会一块儿去庙里呢?寿王妃、庆王妃本就是妯娌,这还好说,可之前没听说寿王妃和越王妃还有走动啊!”
“应该是庆王妃约的,陆家跟袁家有亲,陆尚书的母亲、庆王妃的祖母就是袁家人,所以庆王妃和袁娘子是表姐妹。”
“哦,原来如此!”祁翀恍然大悟,又继续道,“我看袁娘子神情有些落寞,想来心情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终究是名声有损,自然好不了。还有啊,我原本还打算请陆姐姐到女学教书的,可没想到你一掺和人家就成亲了,这一下子就变成小婶婶了,我都不好意思去请人家了。”杜心悦抱怨道。
祁翀听的却是一喜,原来杜心悦不经意间将辈分带了进去,显然内心已经俨然以他的妻子自居了。
“那有何妨,你若是不好意思,我帮你去请。”
“那好啊!你什么时候去?”杜心悦急忙道。
“就今晚吧,回头我就蹭饭去。”祁翀笑道,我媳妇儿还是个急性子,“不过,你怎么这么急着请先生啊,原来那些人不够用了吗?”
“因为我打算招第二批学生了!”
“这么快吗?”祁翀惊讶道。
“是啊!这些女学生学习速度之快超出了我的预期。我原以为她们出身庶民之家,祖上数代都识不了几个字,学起来一定很慢,可没想到她们中丝毫不乏聪明之辈,不过月余,三百千便倒背如流,四则运算也很熟练了。我这才明白,民间女子从不乏聪敏之辈,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读书认字。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