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药局。
二十一日是寿宴收尾之日,也是府中下人为大长公主殿下贺寿之日,除了大长公主府之外,秦王府、岐国公府也都派了管事来贺寿,祁清瑜也破例给府中下人放了一日假,准许他们吃酒、耍牌。
柳明诚今日则结束了自己的假期,正式到兵部上任,上任第一日便整顿了械部,将原械部主事等人革除,在关键位置换上了自己人。理由也是现成的,卢样轻松从械部盗走弩机,械部上上下下难辞其咎,因此,这一番整顿理所当然。
当天晚上,就在寿宴结束,下人们收拾东西准备入库的时候,崔林从外面回来,径直来到祁清瑜屋中,从袖中掏出一个装饰精美的小盒子递到了祁清瑜面前。
“殿下,这是谢十一悄悄送出来的,说是老国公一点心意。”
祁清瑜打开盒子,里面现出了一只木刻的小鲤鱼。祁清瑜摩挲着鲤鱼刻件,一丝哀伤涌上心头。
“他如何了?”
“十一说,老国公身体尚可,还能撑些时日,但是谢宣软禁了他,就连十一都被调去了别处当差,如今见老国公一面很难。”
“唉!”祁清瑜没有再说什么,万般情绪都在一声长叹之中。
庆寿结束后的几日,大长公主府依旧喜气洋洋、宾客盈门,因为接连又有几件喜事发生。先是柳忱的冠礼,而后又是柳恽的冠礼和婉月的及笄礼,再之后便是柳恽和禾儿的定亲礼和家塾的开学礼。总之,整个五月下旬呈现出来的都是一派安定祥和之气。
祁翀这些日子闲来无事便盯着动物园和工业园区的建设、生产,方深甫来信说,修路之事进展顺利,只是雇人做工成本颇高,上次带过去的钱有些不够用了。祁翀连忙叫人又送了些钱过去,毕竟,秦王殿下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除了祁翀,承平帝最近也很“壕”。
“双折法”实行之后国库狠狠发了一笔横财,几乎又赚了一年的岁入出来,如此一来,不但修陵寝不必抠抠搜搜了,就连赏赐宗室、大臣都慷慨了许多。
京城最近也安定了许多,不仅京兆府,就连天祥、永嘉两个县衙也都在孜孜不倦地抓恶少,逮住一个就往死里罚,罚完了再当众打一顿,吓得这帮恶少纨绔最近都老实了许多,甚至有好几个都开始乖乖读书了,整个京城治安为之一肃!
若说唯一不和谐的一件事,就是朝臣围绕承平帝是否可以做截趾手术之事吵翻了天。
一派主张可以一试,另一派则主张龙体不可损伤,双方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甚至就连太医院都分成了两派。
原本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手术的承平帝也被吵的又犹豫起来,最终,还是临走前来向承平帝陛辞的严鼎嘟囔了一句:“关圣人尚可刮骨疗毒,切个坏脚趾跟割块腐肉有什么区别?”
正是这句话让承平帝彻底下定决心,再也不听那些腐儒的陈词滥调,让白郾进宫做了截趾手术。术后,在姜贵仪的精心照料下,又兼之青霉素的显着疗效,承平帝的伤口不但没有感染反而在逐渐愈合,只是少了两个脚趾,走路有些别扭,有时需要人搀扶,不过这都是小事,毕竟,宫中最不缺的就是伺候人的人。
承平帝大喜之下,便要重赏白郾。在姜贵仪的建议下,亲笔给“太平惠民院”题了匾额,又赏了惠民院钱二十万缗,帛千匹,赐了白郾一个太医院七品医官的身份。白郾有了这个身份,虽不用到太医院当差,但招生却更加名正言顺,入宫也方便了些。
随着脚伤的好转,承平帝的精气神也在逐渐好转,五月的最后一天,他竟然传了早朝。
于是,辍朝一个多月后,大渊的在京四品以上官员们再次齐聚龙德殿见到了他们久违的皇帝陛下。
“启奏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