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恩!”
“起来吧,打完板子了?”祁翀头也不抬地随口问道。
今日下午大理寺也杖决了一批犯人,其中就包括有人替他们代缴了赎金因而得以轻判的张思和、沈嘉绘。
“是,只是小人不明白殿下为何搭救小人。”张思和狐疑地问道。
“有人说你吃过亏就会悟了,以后能做个好人。至于沈嘉绘你嘛,简嵩临死前替你求了情,他说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念旧情才帮了他一次。他还说你这个人人品不坏,他小时候境况不佳时你也没少帮他。孤也查过你二人往日的行迹,于公事上还算用心,跟郑澹之流比起来甚至可以算得上优异了。有鉴于此,孤愿意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殿下是说,小人还能做官?”沈嘉绘喜出望外。
“想什么呢?”祁翀却瞅了他一眼道,“做官暂时是不可能了,先在王府里做个管事,替孤打理一下琐事以观后效吧。至于日后能否重回官场,那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
沈嘉绘一听不能做官了,初时还有些失望,但听祁翀之意以后还是有机会重回官场的,便又振奋起来。张思和的情绪倒是始终平和,似乎对于今后的处境并无太大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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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翀将手中的信递给了张思和道:“你去望州吧,工商会的详情滕巍会跟你说,你只要记住一点,把心放在中间,做个公允的裁判便好。”
又转头对沈嘉绘道:“你去趟孤的封地肃州吧,把上半年岁入运回来。肃州贫瘠,你记着切勿与民争利。”
“是,殿下!”二人双双躬身领命。
“沈嘉绘,你先退下吧,张思和,你先留一下。”打发走了沈嘉绘,祁翀对张思和道,“你哥哥的案子已经查清了,他所顶替的萧怀文也已经认罪了,秋后便要问斩。在这件事情上你是有功的,今后当可安心了。”
“殿下大恩大德,小人无以为报!”张思和喉头哽咽,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客套话就不用说了,你今后好好做人做事,便不枉我救你一场。”
“是,殿下,小人今后绝不再做糊涂事了。”
“对了,你跟大觉寺的空闻大师很熟吗?”
“殿下,空闻和尚可算不得什么大师!”张思和哑然失笑。
“这是为何?”祁翀诧异道。
“他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经书也背不了几句,就是能吃苦、会干活儿,哪有这样的大师?”
“那他是怎么受戒的?按说我朝对于僧人受戒是有严格规定的,背不了经书便不能受戒呀?”
“听说是因为他是被他师父,就是上一任住持自小养大的,因此才破格让他受了戒。他每日只是在菜园子里种菜,照顾那些孩子。”
“孩子?”
“是啊,大觉寺后院收留了许多孤儿,寺院不仅养着这些孩子,还给他们请先生教他们读书,附近的孤寡老人也常常会得到寺院的救济。这些事大多是空闻师父在操持,小人也是偶然知道此事之后才跟空闻师父结识的。”张思和解释道。
“可大觉寺如此善举为何孤从未听说过呢?”
“空受、空闻几位师父都不是贪图名利之辈,做好事也不愿意大肆宣扬。用空受大师的话说就是:做便是了,废什么话!”
祁翀突然明白了为何空受那家伙总是一副财迷的模样了,原来大觉寺竟不声不响地做着这样的善举,他顿时对那个贱兮兮的和尚肃然起敬。
张思和走后,祁翀准备休息,便喊小金子进来服侍更衣,不想进来的却是韩炎。
“怎么是你?你徒弟呢?”
“回殿下,奉孝可能是吃坏肚子了,闹痢疾呢,奴婢伺候殿下更衣吧。”韩炎说着帮祁翀取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