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就好!”刘老爹擦了擦眼泪,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儿子。
刘凭一手拉着妻子,一手搂着孩子,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讲起。
“小人刘凭多谢殿下相救家人之恩,以往罪愆听凭殿下处置!”刘凭跪在祁翀面前衷心谢罪。
“起来吧。现在可以说了吧,指使你率领壮武军袭击孤的到底是谁?”
“是安南侯府大公子简嵩!”
“他为何选中了你?你们又是从何时开始策划此事的?”
“小人原是降将,在禁军中一直遭人排挤。一年多以前,小人遭同僚构陷,被下狱治罪,这时简大公子找到了小人,说他在枢密院任职,可以帮小人消灾解困,但条件是今后小人必须听命于他。小人无奈之下只能答应。然后他便将小人调到了壮武军任职,而与此同时,他也给了小人第一个任务——以‘陷阵营’的标准训练一支骑兵,所需要的马匹也都由他提供。”
“你是北汉‘陷阵营’出身的?”
“是,小人原是‘陷阵营’陷阵校尉。”
“好,你继续。”
“两个月前,小人突然又接到了他第二项命令,就是截杀殿下的命令。小人当时吓了一跳,便要拒绝,他身边的一个叫申东观的人却冷笑着拿出了一只簪子。那是拙荆素日里头戴之物,小人岂会不认得?小人当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为了家人安全只能先答应下来。后来小人也派人去宣州家里查看过,果然听说家人都被神秘地带走了,去向不明。至此,小人别无他法,只能按他说的去做。他并不是很信任小人,派了申东观到小人身边做监军,其实就是监视小人,顺便——杀人灭口!”想到那日申东观对他痛下杀手,刘凭恨得牙根痒痒。
“那浊水行刺大长公主呢?”
“此事小人没有参与,在出发之前也没有听简嵩提过此事,是抵达陶县之后申东观偶尔说漏了嘴,小人才知道剩下的一半马军另有任务。”
“来日公堂之上你可愿意作证?”
“小人愿意作证!”
“好,你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成供词,上呈御览。”
“遵命!”
就在刘凭书写证词的同时,兵部衙门里陈怀礼看着眼前的一份供状面沉似水。
“德甫,这份供状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犬子在整理供状时,无意间掉落地上被下官捡到的,犬子目前在京兆府辅佐秦王殿下,这您是知道的。京兆府司法参军张思和前不久因为牵涉何乞老的案子下了狱,这就是他的一份供状。这份供状中所述之事与他本人的罪行关系不大,但他所提到的萧家‘宰白鸭’一事颇为蹊跷。犬子年幼,没有经历当年之事,但下官对此事却是记忆犹新。当年令弟死状甚惨,下官也曾听人提起过,所以不禁生出联想,会不会是......”
“极有可能啊!”陈怀礼长叹一声道,“当年处斩萧怀文的时候,祖父因为伤心从弟之死抱病在床,老夫与叔父均在床前侍疾,因此无暇前去观刑,只是派了个管事去看了看。管事回来说,相貌看上去似乎是对的,只是瘦了许多、黑了许多。我们想着他可能是在牢中半载,形容憔悴,瘦了黑了也属正常,因此也没往心里去,如今想来,还真有可能不是同一个人!”
“仅凭这个,也不能就做此怀疑吧?”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当年萧怀文死后,祖父就对我说,萧家因萧怀文之死难免对陈家有怨,今后官场上遇到萧家人一定要小心。可二十多年过去了,萧家从未为难过陈家,老夫与萧怀安同殿为臣,虽称不上亲近,但也从未发生龃龉,这不正常啊!除非——”
“除非萧怀文根本没死,所以他们对陈家才没有那么大的怨气!”柳明诚惊道,“那这么说,真如您推断的那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