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总被庆王以‘孤王有疾、近期不宜迎娶’为由搪塞过去。三番两次之后,满京城就都知道庆王看不上陆家姑娘这回事了,那陆姑娘背地里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又不知多少人在茶余饭后拿她和陆家做谈资,讥讽陆家与皇家攀亲不成,反硬生生耽误了一个嫡女。
此次殿下促成了这门亲事,可算是解了陆家一个大心病,别说两个小童了,便是再高十倍、百倍的要价,陆家也会双手奉上!如今殿下什么都没要,陆家便欠了殿下一个天大的人情,大渊的户部尚书今后要唯殿下马首是瞻了!”
“想不到一个顺水人情竟能顺出这么大的好处,”祁翀笑道,“多亏你提醒,否则搞不好我这买卖还真要亏本了!”
“嘻嘻,殿下这话倒还真像个唯利是图的商人。不过殿下既然这么有钱,那就施舍小女子几文吧!”杜心悦手心向上在祁翀面前晃了晃。
“为了你那女学?”
“是啊,女学地址已经定下来了,女夫子也找好了,这两日便要全城招贴榜文招生,只是这师生的饭食费用等还没着落,我们几个虽然凑了些钱,但算来算去也是不够,只好请秦王殿下慷慨布施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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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没问题,但是我怎么给你呢?我直接拉着两箱子钱送到相府去似乎不大合适吧?”祁翀为难地挠了挠头,他和杜心悦的关系现在还没有公开,毕竟明面上杜延年和柳明诚还是敌非友,所以此事他不宜参与过多,否则难免惹人生疑。
“我倒有个主意,我想请大长公主殿下担任女学的院长,钱啊、桌椅啊、书本啊都可以以她老人家的名义捐赠,而且由她老人家出面挂名,想必招生也会更容易一些,你看如何?”杜心悦提议道。
“倒是个好主意,只是这样一来就抢了你的功劳了,本来你牵头此事,出力又最多,便该做这个院长的。”
“不过是个名头而已,做不做院长又有何妨?我毕竟年纪小,哪有这么年轻的院长,旁人若是不知情,看着这么个女娃娃当院长,先就轻视了,还如何招生?以后又如何管理?”
杜心悦的清醒、理智让祁翀很是认同和敬佩,他当即同意回去劝说祁清瑜。
二人聊个没完没了,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擦黑,院中传来了一阵清咳声,抬头一看,原来是范夷吾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院中背对着厢房门。
二人明白何意,都恋恋不舍地拉着对方的小手手,抿嘴含笑。
片刻之后还是杜心悦先开了口:“我得走了。”
“那你明日来京兆府找我吧!”
“京兆府人多眼杂,不合适吧?”
“那中午去‘第一楼’吃饭如何?”
“好......好吧。”
“一言为定!”
“嗯!我走了。”杜心悦放开了祁翀的手走出了房门。范夷吾听到声音,也回身对祁翀行了个揖礼便带着杜心悦告辞而去。
祁翀将二人送至院门口,远远望着杜心悦离去的背影,意犹未尽。
终于拉上小手手了!耶!耶!耶!
“走远啦!看不见啦!”
身后传来柳明诚打趣的声音,祁翀脸一红,连忙回头。
“义父,嘿嘿......”
柳明诚适可而止,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二人回到堂屋。
“罗先生,正有事跟您商量呢,安南侯想让他小儿子来家塾读书,又怕您不肯收,托我说个情。我只答应帮他带个话,也没承诺什么。话我带到了,收不收您自己决定就好,若是真的看不上眼,您也不必勉为其难。”祁翀说着端过来一碗茶“咕咚咕咚”饮了下去。
柳明诚看的直皱眉头,品茶本是雅事,怎么在他这里倒像是饮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