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有些臊眉耷眼。
“哦?具体什么情况?”祁翀皱眉道。
“那个杆子头儿名叫何乞老,其实这也不算是名字,就是个称呼而已。他姓何,年轻时就是乞丐,人称何乞儿,后来年纪大了,又做了杆子头儿,就被尊称一声‘何乞老’。此人盘踞在永嘉县,据说手底下有一千多人,也不全是乞讨为生,坑蒙拐骗偷的营生也没少做。
属下找他商谈要他归顺,他却说乞丐帮自古以来只拜范丹老祖不拜皇帝,哪朝哪代的皇帝也管不着乞丐。属下说只要跟着殿下做事,便可吃穿不愁,不必再挨门乞讨,受人白眼。他却说乞丐就是要乞讨的,否则还叫什么乞丐?还说什么‘天下的欠账要不完,我不上门人不还’。总之就是乞讨有理,让他们做事却不行,给多少钱都不行。”
祁翀不禁听乐了:“哟,这还是个有职业原则的乞丐呐!贫贱不能移啊!”
连述却摇了摇头:“殿下,人家可不‘贫贱’。您有所不知,这个何乞老他住在广源坊最好的地段,三进带跨院的房子,家里妻妾、奴婢成群,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那日子过得比一般的财主还要奢靡几分。”
“哦?”祁翀愣了,“怎么现在这乞丐都这么有钱吗?”
“殿下,这里头的门道属下也说不清楚,不过属下将肖旺带来了,他知道一些端倪,要不您见见?”
“那就见见吧!带他进来。”
“是!”
不多时,一名中年男子在连述的引领下来到堂上,只见他三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的虽只是普通的棉布衣服,倒也是整整齐齐,并不是破衣烂衫,手上拿着一根三四尺的竹竿,身后还背着一个大葫芦,那葫芦盘的油光瓦亮的,显然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了。
估摸是事先得了连述的嘱咐,这肖旺还算懂规矩,进来先给祁翀磕了个头,口称“殿下千岁”。
“起来吧,你叫肖旺?”
“是,小人肖旺,是天祥县的杆子头儿。日前听连掌柜的说殿下愿意给小人及底下的弟兄们一条更好的活路,小人情愿带兄弟们归顺殿下,但有驱驰,万死不辞!”肖旺垂手站着,恭恭敬敬道。
祁翀见他虽有些紧张,但并无惧色,第一印象还算不错,便微笑着问道:“读过书?因何落草啊?”
肖旺脸上一红,低头道:“本是良家子,少年时念过几年私塾,粗通些文字。后来......唉!年轻时候不懂事,耍钱输光了家财,无奈沦为乞丐。”
祁翀听闻此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那肖旺也是会察言观色的,见祁翀不喜,忙举起左手道:“小人如今早已痛改前非,再也不赌了!为此,小人还亲手剁掉了自己的食指以作自警!”
祁翀见他食指果然短了一截,知道他有改过之心,这才面色稍缓,有意逗他道:“听说人家何乞老穿的是绫罗绸缎,过的是人上人的日子,可孤看你这穿着打扮,感觉混的可远不如人家呀!都是杆子头儿,你怎么混的这么惨呢?”
“哼!他那样得来的荣华富贵,就算白给小人都不要,折阳寿、损阴德,早晚得遭报应!”肖旺愤愤不平道。
“哦?你这话里有话呀,说来听听。”
“殿下,这乞丐一行原本都是些走投无路之人不得不放下脸面去讨口吃的,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岂能指望着这个发财呢?所谓‘乞丐帮’也不过是这些人聚在一起抱团取暖、给自己壮壮声势以免被人欺负罢了。
可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有些人以此为业了。既然是以此为业,那就不可能只是吃饱肚子这么简单,那是要赚钱的,赚的越多越好。为了赚钱便开始花样百出,最简单的便是强逼帮众上交‘孝敬’。帮众讨来的钱财要交给自己的上级头领,交的越多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