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关恐怕很难令人信服。”柳明诚喝了口茶继续道,“另外,还有条线索也要继续查下去——枢密院!壮武军的调令很蹊跷,简泽自己都说不清楚。堂堂一国最高军事机构的调令居然伪造的天衣无缝,这太荒唐了!陛下既然允许我查,那我就得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杜延年点点头:“那你去兵部吧!我正考虑你的任命呢,官位不能太高,否则陛下那里恐怕过不去。六部侍郎与你的爵位品级相当,应当是说得过去的。我本来打算让你去吏部,既然你要查这个案子,那就去兵部吧,兵部与枢密院有些公事上的来往,会方便一些。”
“好!”
“另外,梁颢在朝中亲朋故旧不少,各种关系盘根错节,势力不可小觑,这也是越王拉拢他的重要原因。对于此人的还是不能不重视的。”
“惟师所言有理,梁颢背后至少关系着几大世家,殿下又不愿与世家大族为伍,那么对他们就不能不防,看来得找个机会动一动这些人了。”
众人又商议了一些接下来要做之事的细节,直到夜半时分才各自散去。
就在老家伙们集思广益的同时,祁翀只带着韩炎一人在杜含的引领下悄悄往杜府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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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杜含都不言不语,仿佛二人之前从不认识一般。祁翀在这位未来舅兄面前也不知说什么好,几次开口说些什么天气、景色之类的话题,都被杜含不咸不淡地“嗯”、“啊”、“是”、“对”给堵了回去,倒惹得祁翀莫名心虚起来,他突然有些明白柳明诚为什么怕赵愚了。
他不知道的是,杜含此刻心里其实也慌的很,表面的镇定不过是装出来的。他在努力回想之前在望州有没有什么做的不妥之处,会不会得罪这位未来妹夫,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他日后迁怒于妹妹那可如何是好?若妹夫只是寻常人倒也罢了,日后敢对妹妹不好,他这个做哥哥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可这位未来妹夫的身份实在是太特殊了些,若是日后夫妻之间真有些吵闹,他该怎么办呢?
二人各怀心事,就这么不尴不尬地走了一路,直到马车在杜府后巷一处角门外停下。
从角门进入就是杜府的后院。作为二品大员,杜延年的府邸虽不寒酸,但也实在不算奢华,与百年底蕴的邱府相比高下立见。
不过,祁翀的心思也不在鉴赏府第建筑装饰上,此刻他心中小鹿乱撞,既兴奋又忐忑,心中一遍遍设想着一会儿该跟杜心悦说什么,却又一遍遍推翻原有的方案。
你好,见到你很高兴——太普通也太生疏了吧?
你真漂亮——会被误会太轻浮了吧?
小姐高才,小生仰慕已久,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不行,这也太酸了!如何说得出口?
到底该说什么呢?
没等祁翀想好台词,杜含的脚步已经戛然而止。
祁翀有些惊讶,杜含安排的见面场所并不是杜心悦的闺房,而是位于后院的一处书房,看坐落、规模、摆设应该是杜延年的起居处。
想想也是,未婚少女的闺房岂是外男能随便进的,别说还没正式定亲,就是订了亲也不能这般没规矩的。
“殿下,舍妹就在里面,请进吧,臣在外面恭候殿下,有什么需求尽管招呼!”杜含说完便和韩炎一左一右站在廊下。
房门打开,一道粉色倩影映入眼帘。
一名少女正趴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听到声音抬起头站起身来。只见她身着淡粉色染缬长裙,外罩深粉色罗襦,上绣缠枝蝴蝶纹样;头梳双平髻,双耳戴着一对瓘玉宝葫芦耳环,正是祁翀年前送给她的年礼;发髻之下,一双灵动有神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之人,一对小酒窝随着朱唇微张而显露出来,夕阳透过窗棂映射在吹弹可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