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五十余里。此中困倦,实难形容。
贺婉君道:“我俩入林好久,不知外面是甚情形。他们寻我们不到,也该放松戒备了罢。你想些计策,将我带出长柏郡!”林尘道:“我天宫已成九成,遵守诺言,自然尽力帮你便是。”贺婉君道:“你就这一优点。”
两人孤男寡女,同行山间。林尘一虽时戏弄贺婉君,肌肤之亲,早已不出百回。几乎无处幸免。但那底线一步,林尘却不曾碰触。有时贺婉君心中悸动,林尘反不为所动。贺婉君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但一番问询,林尘便也不做隐瞒。
可非恪守“君子”礼节,亦非贺婉君不够美丽。全只是不愿如此罢了。贺婉君由此才知林尘为人,心中暗暗动容。林尘如若待她好,处处迁就她。说不得一颗芳心,便能有主了。只林尘偏不如此。
贺婉君便也恼烦居多,将那动容、悸动全然盖下。但与林尘相处,却总叫她说不上来。说开心不开心,说苦闷却又不十分苦闷。但总十分新奇,十分鲜艳。
只日日奔逃,她暂无心思细究此中感受。需日后安定,回到那紫霞宗,或才能品出其它滋味。
贺婉君道:“你怎打算,觉得何时出山为妙?还是从山间横穿出长柏郡?山林间,定无军队驻守。倒是有些可能。只山路难行,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林尘道:“何止难行,你我入山将近一月,怕走不足万一。”贺婉君道:“还是出山罢!如今风波已过,你你…还算聪明。想些计策,或便可逃出长柏郡。”林尘道:“不妥,不妥。长柏郡道路虽多,但…通向外域,仅不过十五六条要道。这在其它郡县,是绝无可能的。我们本在西南方,出郡要道,仅‘长纸道’‘隆平道’‘留善道’三处。只怕大不好轻易混出。”
贺婉君道:“长柏郡木商极多,你我藏在木中,不便能出郡了么?”林尘道:“确实可行。只十分冒险,等同将身家性命,全托付给敌人疏忽上。若非必要时刻,绝不必走到这步!”贺婉君听后,大为受用,暗暗记下:“若非必要时刻,绝不轻易将身家性命幸免,托付于敌人疏忽上。”
贺婉君道:“既不好外出,那便在林中多躲一阵吧!他们亦不好寻到我们。”
林尘道:“只怕不然。我近来发现些陌生足印。”贺婉君道:“呀!”林尘道:“大有可能。”贺婉君道:“若遇军队,你我怎生抵挡?”林尘道:“只怕来得并非军队。”
贺婉君见林尘一脸笃定,知这判断应是无错。心下稍松,她初入江湖,江湖尚闯不明白。对军队更是已心有阴影。贺婉君不愿直接问询,便反唇相讥道:“呵呵,你胡乱猜测,你倒说说,为何不是军队。”
林尘道:“我观林中脚印分散,绝非军队驻扎。且…平原地带,军队势不可挡,若凝结军阵,更叫江湖武者绝望。可入了丛林,便需面对毒虫猛兽,复杂地势,非战斗性减员。试问那位将军,愿意冒此大险。”贺婉君道:“倒有些道理。那军队驻守林外尚可,决计不轻易入林。除非…非要抓拿我不可,不惜折损大批兵马。长柏郡谋划叛变,兵马至关重要,轻易损不得。”
林尘道:“如此这般,反更为糟糕。”贺婉君道:“怎说?”林尘道:“军不入林。但江湖侠客却入。江湖侠客,独行天下。何处去不得,何处不敢去。只怕已有不少江湖客,入了林来,找寻我二人踪迹。且…”
林尘说道:“这万骨林着实奇异,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未曾告诉你,我入林第二日,便已迷路。”贺婉君道:“什么?”林尘道:“这林子甚怪,我自认为准备周全。做足在林中与敌军周旋打算。那知入了一夜,我便觉天旋地转,方向全然分不清楚。”
贺婉君道:“这可如何是好?”林尘道:“莫急,慢慢走便是。”贺婉君道:“慢慢走,却又要走到什么时候?”林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