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记得,之前那些盐包明明已经运走了呀,马府里怎么会还有盐库呢?
“不对,”叶初凉神情一沉,她正色看着吴炳说道,“我记得之前马府运出去一辆马车,上面也是满满当当地装了很多盐包,我若是想偷盐,自然会跟在马车后面,怎么可能会留在马府中呢?”
“人家那是障眼法呀,你居然会上当了……”吴炳若有所思地说道,“依本官所见,他们必然是做了两手准备,不管你是留在马府还是跟在马车后面,最后必然都会被按上一个偷窃盐的罪名,本朝偷盐是死罪呀,若是你的罪名做实了,那本官也保不了你了。”
“也许并非绝路一条呀,如果马家是贩卖私盐的话,那我……”
叶初凉话还没说完,吴炳便急切地摇手道,“这个就不要想了,前几天江大人那边的人就已经拿着江大人的授权文书给马家授予了卖盐的特权,他们家现在是正规的官盐买卖商,你偷窃官盐,那就是死路一条。”
叶初凉心中一沉,她感觉这次的事情貌似是针对她的一个阴谋,那么东方延和是不是也会被自己牵连呢?
“吴大人,那个江大人要明天白天才能来,你行行好,今晚先放我回去,我答应你一定会在白天之前回来的。”叶初凉抓着栅栏,急切地说道。
吴炳犹豫地看看天,片刻之后才无可奈何地说道:“叶初凉这次本官保你的话,必然是用上了我的乌纱帽,你若是能脱身,将来一定不要忘记本官呀。”
叶初凉高兴地不停点头。
吴炳刚掏出牢门钥匙,牢房外突然响起牢头儿熟悉的声音,“江大人……”
吴炳的手一哆嗦,牢门钥匙便落在了地上,他的脸变得死灰,身体也不仅地颤抖起来。
叶初凉心中也不禁紧张起来,眼睛不由自主地往牢房外看去。
……
江朗是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的男人,身材既瘦又高,脸颊深凹,一双精明的小眼睛,总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他走进牢房径直来到叶初凉的牢笼前,眼神往吴炳瞥了瞥之后,转而看着牢笼里的叶初凉。
“江大人如此辛劳,这么晚怎能来牢房这肮脏之地,来人呀……”吴炳声音很高,想要极力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江朗的眼神从叶初凉的脸上移开,看了看吴炳淡淡地说道:“这么晚了,吴大人不也是来牢里问案了吗?”
吴炳腰弯得更低,脸色苍白,额角的汗渍换换滑落。
“下官只是……”
“吴大人就不用多做解释了,既然本官来了,此案必然由本官来过问,您就不要劳心了。”江朗淡淡地说完,微微扭头对身后的护卫说道,“你们将叶初凉姑娘带去本官的住所,本官要亲自审问。”
江朗说完便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去。
吴炳只能在叶初凉被带走之前,在她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他是个色鬼,千万要小心。”
就是这句简单的话,让叶初凉原本就不安的心跳得更加狂乱。
现在自己是待罪之身,对方审理案件的官员又是个色鬼,而叶初凉的这副皮囊又是那样的超凡脱俗,看来一场灾难就在眼前了。
东方延和其实跟着马车走到半路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对劲了,装着麻包的马车不是往隐藏之处赶,而是拼命往大街上赶,而且原本车上有好几个人,走到半路的时候竟然只剩下一个赶马车的人,这一切都不像是要将麻包藏好的样子,反而像是为了招摇过市,引起更多人的人注意似的。
当东方延和感觉不对劲从而转身回马府的时候,马府已经沸腾起来了。
东方延和没有上前,他躲在远远的地方,因为他一股浓浓的不安已经涌上心头。
这是一个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