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锁,检查棺材底部。”罗汉雄道。
棺材都是平放,绝不会有人将它翻转过来,因此厚厚的棺材底,是最容易藏物之处。
石锁在棺材底部摸索了一番,终于发现了端倪,在底座部分,有一块木板,是可以抽出来的。结构非常巧妙。
“在这儿。”
石锁嘴里叫着,慢慢将木板取出,里面露出一个空腔,然后,他将手臂一点点伸进去。
当他将胳膊抽出来的时候,罗汉雄吃了一惊。
石锁的手里,攥着一根乌黑的枪管。
枪!
这是一支汉阳造步枪。
暗红色的枪托,乌黑的枪管,小巧的表尺……都是崭新的。
罗汉雄的眼睛亮了。枪,这是乱世最好的东西,桑丹凤的队伍里,最缺少的就是枪。胡先生之所以误中陆大牙的奸计,也是因为对枪的渴望,希望能够得到军火。
一支新汉阳造,可以卖到40块银元。
“哈哈,”石锁咧开大嘴,笑了,“汉雄,你看,果然是好东西呀,枪,一水新,保证还没用过,乖乖,太棒了。”
他把枪取出来,又把手伸进去。
一连取出了五支枪。
他乐得嘴都合不上了。
事情已经明白了,这些枪,就是米波私藏在棺材里,企图夹带出城。结果,被西天佛祖侦知,在城外,上演了一出“劫棺材”的大戏。
……
“石锁,还有吗?”
“没了。”
罗汉雄点点头,“石锁,现在由你负责,把这几支枪,赶紧护送走,找个秘密地点,隐藏起来,不许丢了。”
“好。”
石锁将枪用布包起来,捆好,然后用扁担挑了,急匆匆而去。
罗汉雄回过头来,继续指挥着大家,把未完的出殡仪式,给进行完毕。一行人吹吹打打,带着棺材,奔向墓穴而去。
……
……
在罗汉雄操持着办钱太监丧礼的时候,在城南的八里桥镇,发生了一件事情。
这个镇子并不大,但是位置比较重要,扼守着进城的通道,平时设卡收税,南来北往的客人多,比较繁华。虽然比不上城里,但是酒肆茶肆饭馆也不少。
镇上有个富户,名叫郭寿昌,家里既有田亩,又有商铺,和城里的驻军也有勾结,跺跺脚四方乱颤,他自己也很骄横,被人们称作“郭老虎”。
这天,郭老虎闲着没事,出来遛狗,带着几个家丁,沿街而走,一路溜达,看见前面有不少人,围着个卖艺的摊子,还响起阵阵喝彩声,伸长脖子一看,是演街头杂技的。
“堂堂堂……”
一个中年汉子,敲着铜锣,扯着嗓子叫嚷,“从南乡到北乡,乡亲们捧个场,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场子中央,有个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俩人一起表演“顶灯”,这类街头杂耍,道具简单,靠着艺人的手艺吸引观众,算是最初级的杂技。
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家人。
彼时世道艰难,有些人背井离乡,靠耍杂技谋生,有时候连饭都吃不上。
本来这类街头卖艺,谁也惹不着,赚几个辛苦钱,与郭老虎丝毫关系都没有,但是郭寿昌平时强凶霸道惯了,从来不和别人讲道理,他朝着手下呶呶嘴,“去,看看他们什么路子。”
两个爪牙,气势汹汹地冲过去,扒开人群,喝道:“别演了,别演了,哪里来的野猫子,到郭爷的地盘上抢风头,交门口费了没有?”
表演被喝停了。
中年汉子见来人的蛮横状,不敢招惹,陪着笑脸鞠个躬,说道:“大爷,我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