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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环绕在四周的法阵缓缓隐去,屋内原本明亮的光线也随之黯淡下来。
不多时,屋内便被一片静谧所笼罩。
可这俩人刚躺床上没多久,甚至还未睡着,耳边便传来一阵轻微却又异常清晰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由远及近,正沿着走廊朝着他们所在的房间徐徐靠近......
听那嘈杂的动静,走廊中似乎不止一人。
须臾之间,一阵急促无比的拍门声骤然响起,并且正在快速地逼近他们所在之屋。
然而在即将触及他们房门之时,却又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
江洵轻叹一口气,怎么想睡个囫囵觉就这么难?
刚想翻个身,调整个让自己舒服的睡姿时,忽然间传来“啪嗒”一声脆响。
似有什么物体径直滴落于他的面庞之上。
江洵猛的睁开眼,坐直了身子,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脸颊处那刚刚滴落之物。
既非清水,亦非鲜血,是一滴散发着特殊气味的油脂。
细细嗅闻之下,不难判断出此乃桐油无疑。
江洵不由得抬起头来,目光直直望向头顶上方。
只见那油正一点一滴地自房梁之上缓缓流淌而下。
他忽地想起四丰方才所说过的一句话——油。
那晚天气异常燥热,且狂风大作,若是再和油相关......
只是此刻,尚未容他来得及细想之时,他们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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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开门吗?”
江洵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傅霖在床上慵懒地翻了个身,满脸困倦不堪,嘴里嘟囔着回答道:“盈月不是说了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去。”
江洵闻言,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回道:“呦,这么听话。”
傅霖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要这么说,我可得跟你掰扯掰扯。我这分明叫谨慎,你知道什么叫谨慎吗?”
“不好意思,我没文化。”
傅霖哼哧一声,追问道:“你敢当着方知许的面儿说这话吗?”
“有何不敢?不就是挨顿打的事儿。”
说完,他作势就要掀开被子下床。
那阵敲门声变得愈发急促,如同催命符一般。
响得让人心里直发毛,烦躁不安到了极点。
“行了,你歇着吧。”
傅霖率先下了床,让江洵老实在床上待着,他去看看情况。
“门左侧一寸。”
江洵平静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他早在听到脚步声时,便已然展开蕴灵术。
他清楚的知道门外有几只地缚灵,也知道靠他们最近的那一只站在什么位置。
傅霖闻言,头也没回,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当来到门前时,他先是将一只手稳稳地搭在了门栓之上,而后用另一只手召出行野。
接着,他缓缓拉开门栓,只打开了一条窄窄的门缝。
借助走廊上那微弱的光线,傅霖看到门外站着一名面色平淡的小厮。
“公子,着火了,快逃命吧。”
那人说话的语调慢悠悠的,与刚才急促拍门的动作大相径庭。
再看他脸上的神情,丝毫瞧不出有任何急于逃命的恐慌之色。
这是个死人,和四丰一样。
都是被困在碧水轩的地缚灵。
想到这里,傅霖佯装着急地问道:“哪里起火了?”
“梅园。”小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