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半身。 “拖出来。” 傅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后吩咐道。 话音未落,就见那原本闪烁着微弱光芒的爆发出一道亮光,紧接着传来一阵轰鸣声。 而后,一头体型巨大、毛发如雪的野狼出现在二人眼前。 它走到那人身旁,撕咬着已经被烧焦的小腿,用力一扯便将他从床底下拽了出来。 待那人完全暴露出来后,才发现他的两条小臂不见了。 难怪他一直在找手。 难怪他翻个窗户,都需要花费那么久的时间。 他看了一眼江洵,又看了一眼傅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嗓子被堵住,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江洵缓缓蹲下身子,伸出两指轻轻搭在他的喉咙处,将灵力渡了过去。 片刻之后,只见那人猛地剧烈咳嗽起来,声音嘶哑而低沉。 随着咳嗽声逐渐停歇,他终于能勉强地张开嘴巴,开口道:“手......手丢了。” “怎么丢的?”江洵问道。 那人听到这个问题,黑漆漆的脑袋,略显僵硬的转动着,努力思索着手是怎么丢的。 又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喃喃自语道:“狗,是狗咬的。” “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四丰。” “生前是这府里的人么?” 江洵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 “小工。” 就这样,江洵问一句,他便在思考过后,简短地回答一句。 在这一问一答之间,那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渐渐被串联起来。 关于那个夜晚、以四丰视角展开的故事开始慢慢浮现。 着火前的两个时辰,四丰像往常一样来到仓库。 他熟练地打开一个个装满物品的大箱子,提前将各个园子所需的用品逐一取出,整齐地摆放在一旁。 刚一回头,遇到了站在门外的公子,那人说他来取蜡烛。 他见过这个人,叫季朗然。 且不说他在梅园之中唱戏乃是一绝,单论长相,那也是出类拔萃的。 哪怕跟那几位兔爷站到一起,他也是最格格不入的那位。 四丰并不高,而那蜡烛却偏偏放置在了货架的最上层。 更为不巧的是,下午收拾碎瓦时将梯子给挪了出去。 如此一来,四丰只能在原地跳跃,试图够到那露出一截在外头的蜡烛。 但尝试许久,始终未果。 就在四丰倍感尴尬之时,只听得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我来吧。” 抬眼望去,但见季朗然迈步走进屋内。 这间仓库内满是灰尘,各类物品堆积如山,杂乱无章,甚至难以找到一处能够落脚之地。 那人穿着一袭白色广袖交领长袍,周身散发一种干净而温润的气息,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恍惚间,四丰觉得像季朗然这样的人物,似乎不应涉足此地。 而是应当安坐于书房之内,静心读书习字才对。 待到季朗然走近前来,四丰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从他身上传来。 似是沉香,清幽淡雅、沁人心脾。 “此间可有需要送往梅园之物?” 那人拿到蜡烛后,轻声问道。 “有有有,小的一会就送过去。”四丰赶忙回道。 “给我吧。” 他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没必要再麻烦旁人多跑一趟。 况且今晚的天气异常闷热,让人感觉十分烦躁。 如果还要费力地抬着重物在好几个园子之间来回奔波,属实怪折磨人的。 “这哪能让公子动手。” 四丰心里门清儿,季朗然是谈东轩身边的人。 那就是给他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麻烦人家替他做事儿。 “你我皆是人,皆是为碧水轩工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