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许廷宽惊讶道。
“反噬。”傅霖淡淡说道。
胡世宣原本不过是一介普普通通之人罢了,像这种邪恶诡异的法术,岂是他这般肉体凡胎能够轻易驾驭得了的。
就在昨日,他毅然决然地出手去刺杀孙时权的时候,就已经倾尽了自己周身大半的精力。
可惜,即便如此拼命一搏,依旧未能成功将其置于死地。
正因如此,昨夜才会风平浪静、安然无恙。
自失手之后,胡世宣整个人便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变得萎靡不振。
此时此刻的他,别说是操控那些木偶去行凶杀人了,就算想要迈出这个房门一步,恐怕都是难如登天。
对于这几个人会把矛头指向自己这件事情,胡世宣其实并未感到丝毫的讶异。
因为打从最开始起,他压根儿就未曾想过要对此事加以隐瞒。
只不过,心中仍旧存有那么一丝不甘与无奈——明明距离为双亲报仇仅有咫尺之遥,明明就只差那么一点点而已……
“你们此番前来,是专程找我讨要性命?”
胡世宣开口说话之时,声音显得格外低沉压抑。
他缓缓抬起双眸,眼神之中透露出的阴森寒意,让孙时权不寒而栗。
因为在他的记忆当中,曾经的那个少年阳光开朗、朝气蓬勃,与此刻满脸阴郁、神色狰狞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他是杀了胡伯驹和陶子衿,但他没未想过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深处总会对那些手不释卷的读书人产生一种由衷的钦佩之情。
在招寿村里,胡世宣可是个独树一帜的存在,因为他是这个村落里唯一一个舍弃祖传木偶手艺,立志通过读书来博取功名之人。
当时,他还同胡伯驹说如此勤奋好学的孩子,将来必定能够金榜题名,走出这小村子,去上京城博一番天地。
然而,当胡世宣惊闻爹娘双双离世的噩耗之后,他那颗满怀壮志的心瞬间被击得粉碎,所有关于功名利禄的念想也随之烟消云散。
尽管胡家自此一蹶不振,每况愈下,但毕竟曾经也是风光一时,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如今已大不如前,好歹还能勉强维持些许基本的生活开销。
面对父亲胡伯驹生前遗留下来的那一堆尚未完成的订单,胡世宣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始学习如何应对和处理这些棘手的事务。
对于那些实在超出自身能力范围,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完成的部分,他会虚心地向钟其盛和村子里的一些前辈求教。
说来也怪,他宁可舍近求远地去找钟其盛帮忙,也丝毫不愿去向住在自家已有一段日子的孙时权开口求助。
其实,打从最初见到孙家人起,他心里就对他们提不起半点儿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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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他爹心地善良,非要收留他们一家子在家中居住。
于是,这日子凑合着也能过下去,可谁也没想到,几年前他同任初几人喝酒的时候,听到了任初睡梦中的呓语。
那人居然哭着说对不起他的爹娘,还对不起他。
他有什么好对不起自己的?最初他接不到订单的时候,都是任初在一旁帮着他联系人。
他听任初反复的说着什么“火、大火、孙叔、玉佩”之类的话语,断断续续的也听不清楚那人究竟想要些表达什么。
他也不傻,多少能猜出来一二。
但他知道眼下不能冲动,孙时权的生意越来越好,在当地的势力也越来越大。
胡世宣本来都打算攒些银子,离开招寿村,随便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了。
可如今却又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