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万不得已,就莫要再让你师父吃药了。旁人若是问起,你就说你师父是在我苦苦哀求下心软了替我试药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着烛光低头认真地上药,同时还不忘叮嘱江洵几句。
“好的阿姐!”江洵一口答应了下来,过一会儿自知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就先回房休息了。
江挽不知道秦念淑为何不惜破坏自己名声也要替她隐瞒病情,但这份人情,她在心里记下了。
“鞋袜脱了,我看看脚踝。”
她早年跟着秦方礼四处行医的时候,见过这种白斑病的孩子,大多从生下来就被家里人当成是怪物,要么偷偷扔掉,要么接生下来就被掐死了。
很少有平平安安长大成人的,今天这孩子想必也是家里丢弃的可怜人,只是那孩子好像同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又不太一样。晒到太阳时她没有表现出有任何不适的不适感,身上也没有看到晒伤的痕迹。
她一下午都在考虑要不要把那孩子带回阳春门养着,可回去的时候路过那个巷口时,孩子已经不知所踪了。
看来天意如此,她难得善心大发一次,人家却不给她这个机会。
她低头看着江挽的小腿,纤瘦的脚踝处一大片青紫的淤痕,尤其是那几个手指印让人看着触目惊心,“那娃娃都瘦的皮包骨头了,怎得力气还这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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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已经不疼了。”
“我得去找掌柜的要盆热水回来,你这最好热敷一下再上药。”秦念淑把药膏轻轻放在桌上,匆匆地关门出去了。
半炷香的时间过去,江挽坐在床边等着等着就要睡过去了。就在这时,门开了,人走了进来,小心地将水盆放置在地上,接着她就听到了手巾从水中捞出又拧干的声音。
一只手伸过来,轻轻地将温热的手巾敷在她的淤青处。
不对劲......
秦念淑的手没这么大,而且手上也没有缠着纱布。
"沈亦行。"江挽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嗯。"男人应道。
"你杀人了?"
眼睛看不见,其他感官就变得异常敏锐,特别是嗅觉和听觉。这个人身上不时散发着血腥气息,让江挽忍不住皱起眉头。
"嗯。"
过了一会儿,沈亦行更换掉那条已经有些发凉的手巾,重新泡水、拧干后再次敷到她的脚踝处。
热敷的过程中两人没有再过多交流,整个房间显得异常安静。
等沈亦行拿着药膏上药的时候,江挽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受伤了。
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手怎么了?”
只见沈亦行摸她脚踝的那只左手掌心处缠着一层纱布,和她左手一模一样。
“我说过吧,江挽。旁人伤你我暂且不论,那是你不能控制的事情。可若是你自己下的手,那我会在同样的位置,伤自己两次。”沈亦行说这句话的时候涂药的手都在微颤,仿佛要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手上,才能遏制住身体的颤抖。
“我昨天那是迫不得已。”江挽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你总是有用不完的理由和借口,你总是迫不得已,形势所逼。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会如何,你根本不在意你这条命,你也……你也不在意我。我求求你,让我松口气,我快被你憋死了。”沈亦行说着说着,声音已经染上了哭腔,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中打转,似乎随时都会掉落下来。
他虔诚的托起江挽的左手,弯下了那向来不屈的脊背,将头小心翼翼地低了下去,豆大的眼泪滚落下来,逐渐打湿了江挽的掌心。
“我真的好恨你啊江挽,你把我的小碗儿弄丢了。”
两个破碎残缺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