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最有温度，最讲仁义，不是库赞。

而是罗森。

“为什么非要是王直？

“就是因为泽法老师你当年在神之谷一役，阻止他抢夺震震果实，继而对你怀恨在心，联合同样因你而早早退场的芭金戈姆，杀死你的家人。”

“为什么非要选在今天？”

“就是他认为四皇王直的脑袋，是作为学生的他，能送给自己老师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波鲁萨利诺的每一个字音，都如同一道霸王色黑雷，一下接一下地轰在了泽法的身上。

“我。”

“罗森。”

“你这个笨蛋！”

泽法如遭雷殛，整个人朝后倒退了几步，最后还是在战国的搀扶下，这才稳住身体。

过去，他每一次想起家人被害，自己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时的时候，都会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与排山倒海的悔恨。

现在，他被波鲁萨利诺当着所有人的面，撕开了昔日的伤口，但感觉到不是疼痛，不是悔恨，不是悲伤，而是前所未有的感动与欣慰。

“是啊！”

“我也觉得学弟是一个笨蛋。”

“不然，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蜂巢岛？”

波鲁萨利诺转头看向了屏幕画面里的罗森：

“就当一切都没发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成为海军大将，然后再成为海军元帅，不好吗？”

“呵呵呵呵呵。”

“让我来猜一猜，你一定会这么回答的，有些事情，总得有人去做才行。”

“是这样吧？学弟。”

波鲁萨利诺喃喃低语。

这一刻。

军校广场里，所有的海军都不约而同地扭头看向了矗立在前方的大屏幕。

目不转睛地看着画面里的男人。

尤其是对方身穿的海军大衣背后的正义二字，仿佛这道人影无缝重叠在一起。

“罗森。”

“不只是波鲁萨利诺，还有萨卡斯基。”

“这就是连他们都愿意屈居于你之下的原因吗？”

军校广场边缘的一棵大树背后。

库赞背靠着树身，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出现，不过以他的见闻色霸气，刚才军校广场里发生的一切，可谓是尽收眼底。

“库赞。”

“你，还想要和他竞争海军元帅吗？”

忽然。

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入了库赞的耳边。

“啊啦啦啦啦啦！是天政啊！”

“听你的意思，似乎已经做好了追随他的准备。”

“是这样吗？”

库赞抬头看向立于前方的黑马天政。

“从他踏出玛丽弗德的第一步开始，我的目光就一直盯着他。”

“一刻都没有移开过。”

“这七个月来，罗森所做的一切，我不敢说了如指掌，但起码也不至于像泽法老师那样被蒙在鼓里。”

天政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库赞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

“他，真的很好，做得非常好。”

“将所有的冰冷与残忍都给了海贼，把所有的温度与仁慈都给了自己的老师，同僚，还有平民。”

“所以，如果你还是抱着与他争夺海军元帅的念想，那你第一个要面对的不是罗森，而是我。”

“我，一定要让他成王。”

天政直勾勾地盯着库赞，声音透露出一股冷冽的气息。

“成王吗？”

库赞咀嚼了一下天政的话，然后扭头看向屏幕画面里的罗森：

“阿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