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生而知之者就是蝴蝶的蛹。经历数次蜕皮后,蝴蝶振翅,蛹却彻底干枯了。
而姬连能理解人的情感是姜青鱼十数年如一日的努力的成果,他生来便通晓世间大道,因而同龄人读书时他就和母亲学习如何感知情绪。
同明月楼的谈话还算愉快,姬连下了山,明月门下山海相连,堪称奇景。
杂役弟子介绍道:“满月之时海天一色,月出沧海,蔚为壮观。”
姬连想了想:“届时我会再来。”
今日世家子们又在宴饮,姜白鱼喝得酩酊大醉,他忽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隐约是水蓝色。他一跃而起,大叫:“我不回去!”
姬连好笑道:“我又不是你父亲,叫你回去干嘛?”
听到姬连清冷的音色,姜白鱼安下心来,能随意饮酒的日子不多,他要趁现在多喝一点。
姬连不喜饮酒,他虽未开舌窍,酒的辛辣却灼烧着他娇贵的口腔,灵力带来的感官会千百倍地放大痛苦,因而他的餐食常年清淡,多是些水煮的无味菜蔬,勉强维持肉身不至崩溃而已。
宴饮持续到深夜,姬连尚清醒着,便送了烂醉的姜白鱼回府。来开门的是姜氏最小的幼女,姜红鱼。
红衣小姑娘怯生生地开了口:“多谢姬公子。”
“举手之劳而已。”
姬连把姜白鱼递了过去,醉鬼哼了两声就睡着了,不知嘟囔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大约是受了训斥,这一次姜白鱼过了足足五日才重新出门兴风作浪,姬连恰巧也要去明月门观月,便邀请了小舅父一同前往。
“明月门有何可看?我不去!”
姜白鱼气鼓鼓的,他一想到余生多半是要在山间清修就不高兴,可他转念一想,那可是姬连的邀约啊。
这么想着,姜白鱼邀请了好友同去,庄南华笑道:“不想我有朝一日竟能得到琅琊公子第一的邀请,虽说是顺带的,但也足够了。”
庄南华是家中幼子,家业自有父兄担着,母亲又宠溺,便养成了他纨绔的习气。
琅琊城中的浪荡子多是如此,和姜白鱼这种当众顶撞父亲的不孝子相比,他居然还算不错。
姜氏号称太公后人,庄氏则自称梦蝶遗爱,乃南华仙尊之后,庄南华的名字便来源于此。
“南华,我建议你不要和姬连多说。”姜白鱼把手搭在庄南华肩上,“他的异常之处想来琅琊城都知道,阿姐将他托付给我,我也没办法,和他交谈太难了。”
庄南华试图拍掉肩头作乱的手,未果,板着一张俊脸说道:“你是不知道,自从姬公子安然渡过红尘天劫,我家老头子就发了疯,怨我们兄弟几个不争气,日日责骂,我娘也偷偷抹眼泪。可修行不是念书,肯下苦工便能有所进益,没有灵气就是没有,砸碎了骨头也榨不出啊。”
对此姜白鱼也深表赞同:“大哥就是不懂这个道理,他长袖善舞,唯独在此事上钻牛角尖。每年开脉而死的孩子不知多少,纵是活下来也难以在修行上走得太远,何必拿命去拼?饮酒玩乐多好。”
成为一代剑仙后,换了权谋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