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直到吃过中饭,谭老爷也没等到绍世刚和管家回来,却等来了大批官兵,接着……谭家就被抄了,还是祝培风领的头,督查司协助。
开始谭家人还不信,说他们奉公守法经商,从不做昧良心的勾当,凭什么被抄?祝培风就拿出一道皇上亲笔所写的圣旨,上面已经写清道明,就是因为湘蓝公主试戴金福堂首饰脸被毁一事。
其实这圣旨祝培风本不想拿出来的,虽然皇上表明,最好就是彻底把谭家按死,满门抄斩,然后再没收所有的家产和铺子,但被祝培风硬压了下来,一句“不能让百姓说皇上假公济私”,就把他抄家灭门的心思掐死了。
可现在一看,他给谭家机会、谭家也不中用啊,竟谋划着背地里把他女人嫁给别的男人、让他的两个孩子管别人叫爹,他想放他们一马都不行。为今之计,只有把他们都押进大牢,好吃好喝伺候着,才能彻底阻止住某些不可挽回的事发生。
他不怕心竹恨他、不怕谭家人怪他,他只怕失去心竹、失去他一对儿女,他们现在就是他的命!
至于绍世刚,就让他在四封村困着吧,他没拿炸药炸死他已经算是网开一面了。
所以……一大早,祝培风就率领二百精兵、督查寺六名四品官,直奔谭府。
他站在正院前庭,当然也目睹了心竹被两名官兵被押出来的瞬间。可她一直不卑不亢,除了微皱的眉头,脸上甚至一点惧怕之色都没有。
两名督查司的还在旁边议论……
“你看,不愧是谭家大小姐,咱们这些年也算抄了不少人家了吧?女眷里像她这么冷静的可没几个,哪个不是哭爹喊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晕过去的都比比皆是。”
“嗯,可说是呢,听说她爷爷是教过太子的太傅,家教肯定和寻常人家不一样。”
祝培风在心里啐了他们一口……呸!什么家教不一样?那是因为心竹是他的女人,他打小就看上的世子妃能差吗?她要和一般豪门贵女一样弱不禁风、动不动就哭天抹泪,肯定也得不到他的青睐。
起初,谭心竹还算配合,直到看见祝培风,就像看见仇人一样,即刻便甩开束缚冲过来,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了他一脚,真的是实打实踢了一脚。
祝培风早有防备,当然也可以提前拦住她,却纹丝未动,结结实实受了这一下。
押解她的两名士兵见此女敢当众袭击主审,上前就死死扣住她两条胳膊,让心竹吃痛的“啊”了一声。
祝培风自己被踢没脑,现下却恼了,蹙眉冲他们大喝“轻点!”
两名士兵被他喊懵,寻思这世子爷倒地哪伙的啊?怎么挨了揍还替罪犯说话呢?但对方可是真正的皇亲国戚,又是皇上亲派来主审此案的,他们可惹不起,便赶紧放松了力道。
然而忽地,后院好像传来孩子的哭声,心竹马上紧张起来,焦急对祝培风喊,“安安和乐乐在后面午睡呢,别让他们看见。”
祝培风向躲在门外的白月一使眼色,他撒丫子就往后院冲,而谭老爷、谭夫人不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他们也要对孩子下手,即刻吓白两张脸,可为维持体面,还是强忍住急躁沉下声音……
“祝培风,我们谭家行得正做得端,此次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若为以前之事,你心中有气尽管冲大人来,别为难孩子。”
连被绑住双手的谭宬都蹦起来叫骂,“祝培风,你敢动我一对外甥试试,但凡他们伤着一点,只要我不死,天涯海角也非弄死你不可!”
“好!有骨气!”祝培风拍拍手,信步走到谭宬对面,距离谭老爷也仅有两步之遥,表情一派坦然,“放心吧,都是本世子亲生骨肉,疼还疼不及,怎可伤他们一根毫毛?您二位还是先顾好自己吧,都自身难保了,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