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竹摇摇头,“不苦,只要能平平安安,远离诬陷和算计,就一点都不苦。”
祝培风轻轻叹口气,答,“我明白。”
接下来,心竹没再说话,祝培风也没说,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孩子讨论哪个糕点好吃的声音。
忽然,他极其欢喜的摸摸乐乐头,温柔问,“是谁给乐乐梳得小辫子啊?好漂亮。”
小女孩儿嘛,被夸漂亮当然会很开心,所以乐乐很淑女的捂嘴乐了一下,虽然配上那张占满糕点屑的小脸儿有点滑稽,但还是不失机灵可爱,“真的吗?叔叔,是菱儿给梳的,她每天都会给乐乐梳不同的辫子。”
“哦……这样啊。”祝培风一句夸赞就成功卸下小丫头心防,便得寸进尺把她抱到了自己膝上,又摸摸她小手儿,“那怎么不让娘梳呢?我猜,是因为娘不会吧?”
“哇,叔叔好厉害,连这都知道。”
“那当然了,因为小时候连你娘的辫子都是我给梳得呢,所以她肯定不会。”
这话不假,因为陪读那几年,菱儿和心竹差不多大,给自己梳头都费劲,何况给别人?所以每天她发饰看上去就比别的公主小姐简单,祝培风那时已经对她暗生情愫,自然不愿许他爱慕的人比别人差,所以就同娘身边一个嬷嬷学。
而他聪明,手又灵活,不出半个月就学会好几款女儿家发辫,以后每天早上就在宫门口等她,待走至文兴殿前,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帮她把头重新梳一下,很多时候都能得到别人夸赞呢。
心竹扫他一眼,“世子爷说这个干嘛?好汉不提当年勇。”
“行,不提,免得你在孩子面前没面子。”
“不会梳头发就没面子了?那我还可以给他们画画本子呢,世子爷不会了吧?是不是也很没面子?”
“我可以教他们骑马、射箭,不知道是谁,每次打猎都成兴而去、败兴而归,连只老鼠都打不到。”
两人一来一往,像寻常人家夫妻在斗嘴,安安乐乐第一次经历这种体验,竟欣喜的瞪着大眼睛看他们吵。
最后瞧心儿小嘴儿都要撅上天了,祝培风才有所收敛,讨好的把一盘糕点推到她面前,“吃吧,跟我不必客气。”
“谁跟你客气了?”她悄声嘀咕,然后才拿起小勺默默吃起来。
祝培风笑笑,又转向安安,“安安,可不可以告诉我,你大名叫什么啊?”和女儿聊了半天,他自觉冷落了儿子,所以故意没话找话,但又不想以叔叔自居,所以便只用“我”代替,这也让他多少有些别扭,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改成“爹”。
安安受宠若惊,刚刚听到漂亮叔叔会骑马射箭,心里就崇拜的不得了,因此赶紧接话,“安安大名叫谭时愿、乐乐大名叫谭时欢,叔叔还想知道什么?”
祝培风见儿子对自己这般热情,瞬间喜不自胜,索性也把他抱在自己腿上,将两个小宝贝一左一右抱进怀里,啊……这感觉真是无与伦比的好,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啊。看来那祝熙晨果然不是他儿子,因为他对他就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安安乐乐的名字真好听,是曾祖给起的还是外公给起的?“对于孩子随了母姓,他倒一点也不意外,只是在想……若姓谭,就没办法世袭祝家爵位了,日后肯定要商量一下,可不可以把安安转为父姓?
但若是谭太傅给起的还好说,毕竟他是个极度尊许礼法之人,若是前岳父起的,估计就难喽。
没想到,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娘给起的。”
“哦?娘给起的?”祝培风眉眼一松,心想那就更好说了,但肯定不便当着三人面说出来啊,所以只能改成“那就更好听了。”
一大两小随即笑开,安安突然惊呼,“咦?叔叔和乐乐脸上竟有个一样的酒窝哎,而且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