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雪被带得一个踉跄,险些跌下软榻,低垂的面庞已遍布仇恨之色。她已然这般低三下四苦苦哀求了,他为何仍是不为所动?还处处在维护谭心竹?想她堂堂太守之女、贵妃的亲侄女,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余光瞥见祝培风要走,她再次奋力抓住他,“世子爷可以不顾我,但也不打算挽回姐姐了吗?就这般和她别扭着上战场?”
今日宴席上谁看不出来?谭心竹一直对他不假以任何辞色,可见两人间已存在很深的嫌隙。
这句话果然戳在了祝培风软肋上!
而莲雪瞧他收住脚步,也知道自己压对了,可对谭心竹的恨意已经滔天。为何?他只肯为她停留?难道她这个要为他祝家传宗接代、生儿育女的女人还不抵那贱妇十分之一重要?
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让他留下,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问!
莲雪稳稳气息,直挺起脊背才胸有成竹道,“世子爷也许不知,想让女人在乎,就一定要让她存在危机感,世子妃之所以会对您一直表现出满不在乎的态度,就是吃定您太在乎她了,信不信您真宿在妾身这一晚,明天她定会主动找您示好。”
祝培风略一思量……让心儿主动来找他?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待遇,不免也有些动心,会不会真如莲雪所说这般,心儿就是认定自己离不开她,所以从不会主动让步。
见他沉思的样子,她乘胜追击,“世子爷还别不信,妾身知道您与世子妃自小青梅竹马、感情深厚,但也往往恰是因为这一点,才让世子妃更觉得有恃无恐,您不防试试以退为进,兴许成效会不错!”
“那……万一她真误会了怎么办?”说实话,其实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已经犹豫了。
莲雪听罢不禁在心里冷笑,误会?他们二人孩子都有了,他还担心她误会什么?叫她误会死才好!
“爷,这可是妾身完全从女人角度出发得出的结论,就算您不信,试试也没损失,若是您实在不愿与妾身同榻而眠,大可和衣坐在外面,如此一来……不但能在下人面前给妾身留足面子,还能起到检验姐姐的作用,又何乐而不为呢?”
经过再三考量,最终,祝培风还是坐回了软榻,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去睡吧,不用再管我!”他道。
莲雪一颗心终于落地,也没强迫,唤丫鬟进来伺候着卸妆洗漱,就一个人走进内室上床睡觉了。
祝培风咬紧牙关,硬生生在榻上挨了一宿,什么叫如坐针毡嗯,今夜也终于体会了一把!
而宣喜堂内,一主一仆则推心置腹谈了大半夜的话,心竹在拼命转移注意力,克制自己不要往莲雪房里想,不去想祝培风是怎么和她同床而眠、又是要以什么样的姿势抱着她睡觉,亦或者……会不会按照婆母的意思,夜里贴心为她盖被。
最后,竟破天荒的留下了菱儿,让她陪着自己安歇,生怕一个人时,又会丢人现眼的哭肿眼睛!
这一夜……两处别院,三处闲愁,总算熬过一夜。
菱儿醒得早,便穿戴好去厨房拿早膳,可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之后就坐在那一个人生闷气,心竹见此纳闷过来问,“菱儿这是怎么了?可是在外面叫谁欺负了?”
小丫头瘪着嘴也不说话,看得心儿干着急,只得自己胡乱猜测……
“是不是又听仆人说什么闲言碎语了?可昨夜不是已说好,往后再不往心里去了吗?”
“哎呀小姐……根本不是!”闷葫芦总算开口,“是老夫人的丫鬟彩蝶啦,刚才回来路上拦住奴婢,说什么昨天二夫人头一日回来,按规矩今早要和您一起去给长辈敬茶,可您这宣喜堂离老夫人那远,又担心二夫人来回走一趟累着身子,只能辛苦您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