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皱鼻子,“奴婢也说不好,但倒是觉得,只要降生到这世上来,一辈子就会诸多烦恼,一桩一桩、一件一件、解完又来、来完再解,可见终究是解不完的,但细想之下,若没了这些烦恼,人生岂不又太索然无味了?
所以老夫人说什么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只要咱们自己问心无愧就好,况且人生漫长,焉知以后不会遇到比这更大的烦恼?没准到那时,便会觉得现在的困境都不算什么了。”
心竹会心一笑,毫不吝啬的夸赞,“菱儿说的极对,烦恼永远都解不完,何必放在心上?没想到啊……我身边的小丫鬟还能有这等大智慧。”
“哎呀小姐,奴婢随便说的”随即红着脸搀住她胳膊,“咱们快回屋吧,再冻会儿您该感冒了。”
“好,咱们回去吧!”调整好心情,心竹随她往宣喜堂而去。
解不了的烦恼就不解了,只能任它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风化,反正世间烦恼千千万,也不差它一个!
而之前她还跟爹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不就是“小忍”成就“大谋”的时候吗?
一场逃跑大计已悄然经在心里形成,只要再忍耐几日,就可长久摆脱所有桎梏,这次她再不会因心软上祝培风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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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仆人的事,已经是晌午时分,白月叽叽喳喳跟在主子身后,一脸的喜悦,“世子爷,可真是吓死奴才了,还以为府里真的生了什么传染病,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您看……一帖药下去好多了吧?”
“嗯,可见府里备点药还是有好处的。”祝培风昂首阔步走在前面,随后仰头看看天色,“咱们这一忙都中午了,少夫人那里可用午饭了没有?千万别在等我才好。”
还等他吃饭?若知道一上午的功夫后院已经起火,祝培风一定会明白是他自己想多了。
两人刚走到内院儿,忽看见鹰叔匆匆忙忙自他爹书房那侧出来,还以为是又收到什么密函,便喊住了他,“鹰叔,您这是干什么去?是不是又有情报送回来了?”
岚鹰毕恭毕敬弯腰回答,“世子爷,奴才不是取书信,而是要带书信出去!”
他轻功了得,要避开守卫离开王府简直易如反掌。
“哦?带什么书信?给谁的?”
“回爷,给太守府的。”
太守府?祝培风一顿,不明白爹怎么和那边还有联系?莲雪不是都走了?便向他伸出手,“可否请鹰叔把信给我看看?”
“这可不可!”岚影立即拒绝,“爷,信上了铅封,准是比较重要的事,奴才不便把信给您,若您真想知道里面的内容,不如直接进去问问老爷,他不会瞒您的。”
一琢磨……祝培风扭头带白月走向爹的书房。
祝崐那时正在独自下着一盘棋,三姨太坐在脚蹬上给他捶腿,屋内一室祥和,可祝培风的突然出现却瞬间破坏了气氛。
见世子爷进来,三姨太赶紧要起身行礼,却被他喝止。
“不必了,你先下去吧,我有话要与老爷说。”
“是!”
见人走后,祝培风开门见山道,“爹,刚才碰到鹰叔,说您要让他给太守府送信,若为公事还好,可若为私事……还请爹不要再打儿子亲事的主意了,这次心儿回来我已发誓,再不会娶别人,免得她伤心难过,也绝不会再和那莲雪牵扯不清!”
祝崐执起一颗黑子,淡定落于棋盘之上,才侧眸看他一眼,“儿啊,此事已经由不得你做主,这辈子……你怕是注定要与莲雪牵扯不清了。”
“什么意思?”祝培风表情疑惑,没明白爹这句话的其中之义,为什么会注定与她牵扯不清?他不愿,谁还能奈他何呢?
“啪”——棋谱被扔到桌上,打乱了一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