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十七的伤口,用手弯出了一个弧度,捧着一捧十七的血,喂给了十九。
有了第一个,就自然有妖继续跟上。
“本就是你害了龟族,如果你不是真龙血脉,我们龟族也不至于如此!这是你欠我们龟族的!”
“只是几滴血而已,你又死不了!”
“十七,你对龟族的贡献和牺牲,我们会记在心里的。”
灵甲夫人匍匐在地上,始终没有喝一滴十七的血,只是绝望地哭泣着,看着这一幕一幕,耳边回荡着的,都是龟仙人的预言。
开始,大家只是挤压他的伤口,舔舐他的血迹,恢复着自己的伤势。
而在这期间,蛟族一次次出手重伤龟族,仿佛在戏耍他们,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有了希望而后绝望,如此反复折磨。
龟族在这暗无天日,无法逃出的监牢中开始变得疯狂,会在蛟龙伤害他们之后,伤害十七,疯狂报复,去汲取他的血。
甚至怕其他的同族吸干了他的血肉,而扑上去直接咬他。
十七发出悲伤的求救,“不要,不要!我好疼。我真的好疼,不要这样!”
而龟妖从不理会他的求助,肆无忌惮的吸食着他的血肉,渐渐地,龟十七越发沉默木讷,不再出声。
只是在那些龟族靠近他的时候,他会有一丝丝怨恨和仇视的表情,那种情绪在随着一次次不断的折磨中,愈演愈烈。
继续阅读
蛟族每日会定时过来给十七送些吃的,喂给他吃,那都是些妖族珍贵的灵食,以此来维持他的生机不死。
十七就在不断的伤痛和痊愈之间挣扎着,被龟族的咒骂和啃噬让他渐渐陷入了绝望。
终究有一天,他缓缓地抬起手,想要给自己做个了断,可是,他的手却被锁链扯了一下,甚至够不到自己的脖颈。
他不知反复试了多少次,饶是曾力大无穷的他也抵不过如今伤痕累累,被蛟王施了妖法的锁链。
蛟王的声音再次回响在龟十七的耳畔,充满了蛊惑,“真没用,竟然想要自我了断。
你可是真龙!
为何不杀了那些害你至此的龟族?他们日日食你的血肉,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为自己报仇,这才是你该做的!”
龟十七身子始终微动,但是每次蛟王说话的时候,他的眼眸中,怨气就会更深几分。
司清羽在想,三师兄后来失智入魔,兴许万妖塔也只是个引子。
真正的心魔是更早的时候,在他被囚禁在蛟族的时候,就埋下了的。
奄奄一息的灵甲夫人大半个身子已经溃烂得不成样子。
兴许是因为愧疚,也兴许是因为同族不愿去面对龟族真的有妖能抵得住真龙之血的诱惑,便在灵甲夫人昏迷之际,给灵甲夫人喂食了龟十七的血。
当灵甲夫人恢复了意识,见自己一身的伤几乎痊愈,便什么都明白了。
她绝望地闭了闭眼,而后朝着龟十七走了过去,笑得温柔,宛如他们母子初见。
她的手指轻柔地拂过了龟十七的伤痕,带着淡淡的妖力疗愈之效,她说,“孩子,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可怜的孩子,我该怎么让你放下呢?
仇恨本身,就会让你变得很痛苦啊。
如果可以,我多么希望,我来替你承受这些。”
话音落下,灵甲夫人抱住了龟十七。
那个怀抱依旧温暖如初,而那个温柔的母亲的身影却在龟十七的眼前由实渐渐虚化,变成了细碎的金光雨,洒在了龟十七的全身。
那是她燃烧的本源之力。
一颗合体期大妖的龟妖妖丹在一个母亲以神魂永不入轮回为代价的自愿献祭的作用下,碎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