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围到了玄影和施笑笑那里去,凤菱雪像被抛弃的抹布一样被人给遗忘了。
也包括玄沐。
玄沐折腾了一大圈也累了,他对着两个手下吩咐道,“把这个丢人现眼的贱奴给我送回去,今天晚上我要在外面好好乐一乐,回去再收拾她!”
“是。”两个手下将凤菱雪拖了下去。
……
豪车停在了南行宫外,凤菱雪拖着疼痛,虚浮的脚步缓缓走进了南行宫。
她路边了一个喷水池,蹲下身,她透过清澈的水面看着自己的脸。
血渍已经被她抹干净了,她绝色的右脸上多了一个小小而扭曲的字—奴。
这个字以后会伴随着她的一生,是她耻辱的象征。
一日为奴,终身为奴。
凤菱雪蹲在那里,两条纤臂抱着自己的膝盖,双目空洞的在发呆。
她已经不哭了。
眼里干干的,没有泪了。
她也不觉得疼了。
撕心裂肺的痛,到麻木的痛,再到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
玄影…
她现在想起这两个字也没有疼没有痛了,她想,她将“影哥哥”深藏在了她的内心深处,而现在这个高不可攀的玄影,她已经放下了,不爱了。
这时耳畔传来了一丝丝的声响,凤菱雪迅速侧眸,“是谁?”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太太出现了,她身后跟着两个女佣,女佣紧张兮兮的跟着她,“虞夫人,你不要乱跑,让我们伺候你吧,如果你出了什么闪失,我们怎么向银面王交代?”
玄影得了兵权,本来想将自己的母亲虞妾给接走的,但是虞妾死活不走,就待在这个南行宫里了。
南行宫里的人只能将她当菩萨供起来,深怕她出了什么意外,玄影会带着大军将这个南行宫给夷为平地了。
虞妾头发花白,乍一看老的很像是老太太了,她被挑断了脚筋,所以只能坐在轮椅上。
“你们别跟着我了,我不要你们推,我不是一个废人…啊!”下一秒轮椅磕到了一块石头上,虞妾直接从轮椅摔到了地上。
“天哪,虞夫人!”两个女佣吓得脸都白了,她们迅速去扶虞妾。
虞妾脸色苍白的将她们挥开,“别碰我!”
这时一只小手递了过来,“我拉你。”
虞妾一僵,迅速抬眸,凤菱雪站在她的面前,向她递来了支援。
“走开,我不用你们假惺惺的!”虞妾冷冷的将凤菱雪推开。
凤菱雪站直了身,“那你自己可以起来么?”
虞妾冷哼了一声,自己想爬起来,但是她的脚筋断了很多年了,根本起不来。
凤菱雪弯腰,扶住了虞妾的胳膊,她轻声道,“何必为难自己?”
虞妾整个一震,这么多年了,她不就是在为难自己?
她没有再拒绝凤菱雪,凤菱雪吃力的将她扶坐在了轮椅上。
“哼,别以为我会感激你,玄影不是我儿子,你们别想在我身上讨到什么好处!”虞妾狠狠的侧开脸。
凤菱雪坐在了轮椅边的那块大石上,她轻轻的扯了一下苍白的红唇,没有说话。
两个人都沉默了,深秋显得尤其的寒冷。
“其实,我和玄影很早就认识了,我和他在阿娇房一起长大,可以说青梅竹马。”很久,凤菱雪的声音才传了过来。
虞妾一滞,很快又将脸转了过来,她看着坐在她轮椅边的凤菱雪,她的右脸上刻了一个“奴”字。
凤菱雪看着远方的天幕,“阿娇房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每天要练习跳舞,跳不好就要挨打,他是沉默俊俏的小厮,也会受到辱骂,但是那时我们一点都不觉得苦,就算被打了,只要彼此对视一眼,都能在自己的泪光里开心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