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来找自己的两个少年,夏至高兴的合不拢嘴,当场就给他俩一人发了一把镰刀。
“说吧,是来帮我割稻子的还是有别的事。”
夏至笑呵呵地坐在田埂上看着两个少年,他知道陈芝国不会无缘无故让两个孩子跑这么远来找自己。
“嘿嘿,就是想来看看你,顺便问问保卫团的事。”
陈星笑嘻嘻地说道:“我们那儿从县里去了三百多号保卫团的人,刚到的时候还和村民发生过冲突,可是这几天突然没动静了,就在乡政府里待着,我爸担心这群人会起什么幺蛾子,想让我来看看你是怎么解决的。”
“你们那儿除了这三百个县里派过去的,还有其他保卫团的人吗?”
“现在没有了,听我大爷说,以前我们那个乡长还真在当地招收了几百个家里没地的闲汉,不过,自从执行了你们那个送九留一的政策,再也没人给乡长卖命了。”
夏至稍微想了一下,随即就明白了为什么县里没往将军渡派人,自己把这里的保卫团骨干都收拾干净了,没人去给县里送信,以现在的通讯水平,县里不可能每天都和下面的乡镇保持联系,估计这会儿他们还不知道将军渡发生的事。
算了算时间,他心中暗忖:“县里也快派人来了,毕竟秋收已经开始好几天了,县里该组织人往回运送第一批粮食了。”
站起身,夏至搂着两个少年的肩膀朝家走去,他心里有个隐约的猜想,打算让两个少年下午就回去通知陈芝国小心防备。
此刻,范春成正满脸怒气的坐在自己的县长办公室里,屋子中央站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领导,全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
“将军渡有没有什么消息过来?”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连忙抬头说道:“暂时还没有,我已经派人去联系孙长喜了,估计今天晚上之前就会有消息传回来。”
“你们他妈的一个个整天就知道争权夺利玩女人,脑子里还有没有别的事!秋收这么重要的事情,现在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让你们打听个消息来源,三天才给我回复!”
范春成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下面站着的人集体吓得一哆嗦,过了一会儿,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人才小声解释道:“县长,现在没有电话,咱们想问下面点什么事,只能派人骑自行车去,这一来一回就得一小天,有时候咱们传信的人在路上还可能出点意外,前天我派到五星的人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别给我找借口!我只要结果!传信的出意外那就多给我派点,五个不行就十个,再不行就二十个!”
“是,县长,我马上落实,加强和下面乡镇的通讯联络。”
范春成喘着粗气思考着目前的局势,良久,他吩咐道:“暂时先不要往下派人了,各个乡镇保持现状,让保卫团的人养精蓄锐,等老百姓把地都收完,直接去那些种田大户的仓里搬,借口你们自己想,都给我用点脑子。”
“可是,有人阻拦怎么办?”
听到下属的问题,范春成瞬间暴怒,直接抄起桌上的记事本摔在中年人身上。
“刚说让你用点脑子!你只要不去老百姓家里搬粮食,谁会阻拦你!先给我搬那些种田大户家里的,到时候一个乡镇派一千人,谁敢拦着还用我教你怎么处理吗!”
中年人任由记事本砸在身上不敢躲开,只是诚惶诚恐地连连称是。
“将军渡的消息回来之后马上通知我。”
“是,属下一定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范春成把身子重重地靠在椅子里,闭着眼挥了挥手。
看到他的手势,十几个人鞠了个躬,倒退着向后走去,直到出了房间,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这些人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只是互相看了看,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