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雪听完碧竹的证词之后,看着满地狼藉问道:“这两个碗,是你倒下去的时候打碎的?”
“嗯,奴婢那时候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往前一扑就倒了。”碧竹有些担心地朝程昌喜看了一眼:“端托盘的手一下子就软掉了,倒下去的时候托盘先摔在了地上,把碗给摔碎了。”
白若拿起放在门口边那张方桌上的卷轴,打开一看,正是之前钱光贤抄录的那首词。
“程管家,你又是怎么发现碧竹晕倒在这儿的?”询问道:“你在客堂的时候说要把钱老抄录的词挂到‘诗之间’去。按理说,‘诗之间’在三楼,你怎么会跑到二楼?”
程昌喜接下去答:“我原本确实打算将钱老的墨宝挂在‘诗之间’,没想到还没走上楼梯就听到了二楼传来碗打碎的声音。之前因为知道碧竹来二楼送吃食,所以我马上赶到了二楼。‘酒之间’的门开着,我进来看到碧竹晕倒在地,怀疑她是木炭中毒,就把她和二少爷救了出去。之后的事情,白小姐你也知道了。”
程昌喜的证词说得很合理,白若雪并没有听出什么问题。
她再次往地上的碎碗和打翻的吃食看去,沉思片刻后道:“碧竹,你过来一下。”
被白若雪点到名字,她的心中不免有些忐忑,走到白若雪面前问道:“白小姐,你找奴婢有事?”
白若雪从头到脚把碧竹的正面看了一遍,又说道:“转过身去。”
“噢......”不明所以,但她还是照做了。
白若雪又将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发现她背后衣衫和正面一样,都溅到了不少粥粒和鱼羹。
“可以了,转回来吧。程管家,你发现碧竹的时候,她躺在哪个位置?”
程昌喜指着那些碎掉的碗道:“她就躺在这中间。”
白若雪将碧竹拉到一块干净的地方,吩咐道:“碧竹,你躺在这儿。”
碧竹躺下之后,白若雪又对程昌喜道:“程管家,那时候碧竹躺在地上是什么姿势?”
程昌喜走过去动了几下碧竹的手脚,然后道:“应该就是这样子。”
“碧竹,你起来吧。”白若雪问道:“你晕倒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窗户是什么样子?开的还是关的?”
碧竹爬起来后拍了一下手,答道:“当时突然间就犯晕了,奴婢毫无准备,所以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窗户的样子。”
“程管家,你呢?”
“我倒是有注意。我冲进房间的时候就怀疑他们是木炭中毒,还在想之前窗户已经打开了,为何还会这样。所以在背起二少爷的时候,我还特意回头看了一眼,窗户是关上的。”
白若雪把插销稍稍拔出一截,然后推了两下窗户,插销并未从孔里脱出。她又往外拔出一点点,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就这样反复试了好几次,直到插销被拔出四分之三后,终于从孔中脱落,窗户也随即关拢。她又试了好几次,虽然插销脱落的时间有快有慢,但基本上都是在被拔出四分之三到五分之四处才会脱落。
白若雪转头问道:“哥哥那时候可有看清插销究竟插入了多少?”
“不曾看清。”赵怀月微微摇头:“那时候只看到系插销的绳子挂起,插销也确实插着,但却只是着重看了一下窗户是否有打开,并未细看插销。”
白若雪听完以后点了一下头,绕着房间转了一圈。房间的架子上放着不少酒坛子,她拿起掂了一下分量,里面的酒都还在。架子上还有不少空位,想必是原本摆放的酒已经被喝掉了。
“程管家,这些空出的位置,原本摆放的是什么酒?”
“就是之前喝的那五坛‘梅花仙’,其它的酒没有动过。二少爷他虽然嗜酒,但是老爷摆放在这里的酒味道都比较柔和,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