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说为什么选择了徐梦居。 因为徐梦居的祖父曾经是户部尚书,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已经致仕,家族之中只有徐梦居的父亲还在户部做了个小官。 也正因如此,徐老爷子将家族兴旺的希望都放在了徐梦居的身上,常常将人带在身边悉心培养。 这届学子之中若是谁最务实,非其莫属了! 韩时安这个辩题,看似只是辩论京城之中有没有贫者,可实际上,所涉及的方向之广袤,寻常人很难想象。 京城之中的人口,周围的田地,田地的出息几何,能否供应上一家老小的日常开销,城中有多少地方招工,招的什么工,养活了多少人,税收如何,结余怎样…… 不管他们读了多少书,看了多少文章,既然参加了科举,那就是要做官的! 想做官,这些基础民生又怎么不了解? 只是,能够有能力了解,且能够将之融入到辩论之中的机会实在太少。 徐梦居一瞬间只觉得热血翻腾,往日里那些学术上的辩论从未给过他这样的感受。 双方之间选定了各自的方向,辩论一瞬间开始。 平常热闹的状元楼,因为这个辩题忽然安静了许多。 这个辩题过滤掉了许多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纯文人,剩下还能开口的,都是有些阅历沉淀的人。 “徐某认为京城有贫者!” “京城乃是一座大城,光是城中,便分为东西南北四处,自古便有‘西贵东富南贫北贱’的说法,城中常驻数万众。” “而一城之地除城池之内,城池之外更广,农田山庄,官道条条,数十万百姓落居于此。” “此些人,上有权贵官员,下有黎民百姓,更往下,还有下人仆从……” 徐梦居率先开口,从京城的背景入手,将京城的环境如一张画卷般徐徐展开。 一口官话,字正腔圆。 状元楼之外,宋铭禄坐在一架马车上,他对面是闭目养神,端坐着的皇帝。 马车微微晃动,皇帝不禁感慨。 “你这马车真不错!” 这马车铺着波斯来的地毯,底下放了炭火盒子,宋铭禄出门前都会有人提前烧好碳放进去,坐在马车之中也是温暖的很。 宋铭禄赶紧拍马屁。 “……伯父,平日里侄儿也只是点上一盒,今日是陪您出行,总不能寒酸不是,也是借了您的光。” 皇帝笑了一声,没说信不信。 马车一路穿过主干路,正要往状元楼去,忽然间停了下来。 皇上睁开眼睛,宋铭禄吓了一跳赶忙出去查看。 他担心是谁听说皇帝出宫的消息,过来搞暗杀,那他可太被动了! 不过好在,这只是他想的太多。 前方传来了吵架的声音,是一个纨绔的马车横冲直撞,撞了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 他原本梗着脖子就要走,结果马车开门,走出来一位御史。 这回纨绔老实了,被人骂的狗血淋头。 宋铭禄见此,没憋住笑了一声,缩回了车里,将情况说了。 皇帝问他。 “哪个御史?” 宋铭禄回道。 “刘御史!” 皇帝有些哑然。 “刘临轩的爹?” “正是!” 皇帝觉得这事情有点意思。 “你去把人叫上!” 宋铭禄有些意外,他不大明白皇帝在想什么,这时候多一人知道他出宫不就多点危险吗! 不过,谁让人家当了皇帝,宋铭禄当即下车,恭恭敬敬的把刘御史请了过来。 那个挨骂的纨绔看见宋铭禄如同看见了救星,果然啊,宋老大才是京城纨绔头子,什么时候都能救他于水火之中。 至于他第二天被人参了一本,他爹又被皇帝申饬回来把他禁足两个月的事,都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