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但他忽然又想念起了李如意。 “你若是能明白这辈子所求为何,自然也能如此。” 刘临轩觉得韩时安这话颇有深意。 他顺势问道。 “那你所求为何?” 韩时安一瞬间脑海之中闪过了很多画面。 有三家村时和李如意聊起理想的夜晚,有李如意笃定前行的背影,有前些年灾年百姓悄悄送到他门前的布鞋,有读书时先生对他满意的神色…… 后来,他想起了更多,想起了上辈子,他历经千难万险到了蛮夷之地,想起那里的人身着破衣烂衫,晒的黝黑的脸,想起世家大族只手遮天,妄图操控所有人的生死…… 韩时安忽然笑了一声。 “我所求,此生怕是也难以完成,一人之力渺小微弱,比之蚍蜉无异,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只求无愧于心罢了!” 韩时安清楚在清明的圣主,也不能让这世上所有人过上好日子。 他此生立于高位,便做上位者该做的事情,若是只当一个小小的县丞,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就算都没有成功,最后变成一个幕僚,他都不会放弃自己的信念。 他的信念无法述之于口,甚至对错都很难分辨。 他的心中自有一杆秤。 除了自己,还有李如意帮他守着! 刘临轩看着韩时安,又缓缓的移开了视线。 韩时安也好,李如意也好,都常常让他自惭形秽,但又让他觉得无比安心。 他们人在他身边,思想却在他的前方,他好像只要顺着对方的路一直往前走,早晚都能找到自己所追求的。 两人不过闲聊,谁也没有太过在意,看起来和往常没有太大的区别,听着别人说话,偶尔起身和熟悉的学子说上两句话。 状元楼里慢慢热闹了起来。 热闹的氛围之中自然不乏高谈阔论之人,韩时安和刘临轩都听了一会儿,但都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韩时雨从外面跑进来,趴在韩时安耳边说了两句话。 韩时安当即起身招呼刘临轩。 “人到了,咱们去看看!” 刘临轩听了这话,下意识张望,不过马上意识到韩时安说的人是谁,又收回视线同他一起下楼。 韩时雨跟在韩时安身边,兰叶生和刘临轩另外的一个随从站在桌边帮着占座。 很快,门口又进来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位锦衣公子,看年纪二十几岁的模样。 他才一进门,韩时安和刘临轩已经迎了上去。 “徐公子……” 徐梦居见到这两人一同等自己倒是有些意外。 这堵门的事情在状元楼时有发生,大多是某人想到了合适的辩题,堵着人想要辩论一番。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韩时安被人堵门。 韩时安亲自堵人家门的倒是头一次。 “刘公子,韩公子……” 他对着两人微微拱手,很是礼貌,但眼中已经浮现出了探究的神色。 韩时安径自开口。 “韩某昨日读书,忽然看到了一句话,越是思量越觉得有趣,想要找人探讨一番,思来想去,最合适的便是徐公子了!” 徐梦居微微颔首。 “哦?愿闻其详。” 说着他摆出来请的手势,韩时安也顺势请他入内,两人直接去了大堂中央的台上。 这里往日会有人辩论,墙上还贴着不少的辩题可供人选择。 两人面对面站立,都是一身的文气。 “昨日,我看到了一句话,书曰,长安有贫者,为瑞不宜多。” “若是旁人只会想到这雪大了,贫者家中的宅子怕是难抵风雪。” “可韩某读到此处,忽然有了一个疑惑,长安如此富硕之地,真的有贫者吗?” 徐梦居听了这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