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辕上,与陆寅君并排而坐。
陆寅君:“你一个人走夜路,不怕山中有野兽吗?”
“小弟虽是读书人,也会些拳脚功夫。若遇到成群的猛兽,嘿,小弟自幼在攀爬方面,可是尤为擅长。这一路山高林密,找棵粗壮树木,爬上去过一夜也就是了。”
卢潜搭上矮脚驴的顺风车,放松地与陆寅君闲谈起来,“这条路上商旅极多,白日里再凶悍的野兽,也不会在路上袭击结队的商人。”
陆寅君大概猜到,他是怎么死的了。
只是不知道,这位卢潜同学是否知道他已经死了。
“赶夜路回书院,可是有急事?”
“唉,”卢潜长叹一声,“卢某听说一位同窗好友病重,所以赶回来想见他最后一面。”
“病重?”陆寅君金瞳闪烁,“什么时候的事?”
卢潜急道:“哪有什么时候?自是今年三月。我在虞城收到书信就急匆匆地往回赶,明晚定然能到书院。”
陆寅君顿时明白,卢潜并不知自己已死,他那个三月不定是哪年的三月呢。只是死后魂魄懵懂,只记得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情。
“你说你是书生,那我考考你。”
“哈哈……夜路无趣,谈谈史籍、唱喝诗词皆可。兄台请出题。”
卢潜先是一怔,立即朗声大笑。
好像刚刚那个哀叹好友病重的,不是他一样。
鬼话不能信,便是如此了。
陆寅君对他的态度不以为意:“如今是哪位皇帝当政,国号是什么。”
“兄台,这是看不起卢某吗?如今自是齐帝十五年。”卢潜说着,朝京城方向拱手,“陛下仁爱温厚,勤政爱民,人人称颂。”
陆寅君摇头:“如今是夏忠当政,元启三年。”
“胡说,忠王爷怎么可能当政,说句大不敬的,就算齐帝驾崩也有太子夏宏继位。怎么也不可能兄终弟及。”
卢潜一脸愤慨,怒目而视。
陆寅君看向卢潜的金瞳,闪过一丝怜悯:“太子也亡故了。”
“不可能。”卢潜尖叫道。
我家祖传有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