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在这儿碍眼。”
方丈想问,出了人命,不报官吗?不请人来验验?
转念又一眼,这女人精神不正常,还是算了,回去之后和颜如玉说也不迟。
现在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丈连多余的话都不想说。
有人把吴嬷嬷的尸首拖走,方丈看一眼眼睛通红的小丫环翠枝,暗暗摇头。
这丫环是真伤心。
好在穆宝娣没再多说别的,方丈告了退,也没回灵堂,直接带着蜂哨赶紧溜。
府里人少,也乱,也没有在意他们。
直到走出穆府,拐了弯,确认安全,方丈才长出一口气,感觉又重新活过来。
方才真像在什么阴气森森的地方走一遭。
蜂哨也直喘气,低声说:“方丈,我瞧着这穆家人怪怪的,要不您先回,我留下盯一盯,万一有什么别的动静,回去也好回王妃的话。”
方丈一想,也行,蜂哨是专长盯梢打探消息,留下多观察一会儿,正好。
“行,你可要小心些,打探不着就走,别以身犯险。”
蜂哨把僧帽摘了,僧袍脱了:“行。”
方丈把他衣服接过去,放进马车,又装着在马车上捣鼓一阵,从空间拿出件外衣和大氅。
“这个给你,别冻着。”
蜂哨心头一热,把衣裳抱:“多谢方丈!”
方丈拍拍他肩膀,坐马车离开。
蜂哨换了衣裳,穿上大氅,和刚才的小沙弥形象判若两人。
他在周围看看,这一带多是宅子,没有门店,倒是路口有个卖小挑馄饨和芝麻饼的。
他走过去,要了一碗,热气腾腾,配一个香酥的芝麻饼,好吃又暖和。
一边吃一边和卖馄饨的老婆婆闲聊,老人家年纪大了,但耳聪目明,也很健谈。
“这家可真是流年不利,当家主母死了,孩子又丢了,听说孩子爹昨天晚上就出去找了,到现在没回来。”
“也不知道去哪找了,”老婆婆叹气,“听说小公子是追着大小姐的狗出来跑丢的,那狗还被车轧死了。”
“昨天晚上大小姐那个闹,非得把人找出来,要给她的狗偿命。”
蜂哨诧异:“让谁给狗偿命?”
“大小姐说,是有人故意放出她的狗,她的狗平时不乱跑,不上街就不会死,要找放狗的人呢。”
蜂哨叹气:“有这种事?”
“那可不,”老婆婆一指路口,“就在那儿,昨天晚上,大小姐闹得天翻地覆,她爹要去找她弟弟,她死活拉着她爹,非让抓放狗的人,她爹还踢了她一脚。”
蜂哨听完觉得匪夷所思,更觉得这穆小姐脑子有病。
“那她找到放狗的人了吗?”
老婆婆低声说:“兴许是找着了,或者是有怀疑的人,好像是一个什么婆子。”
“唉,大户人家的丫环婆子也不好当差呀。”
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