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你们做出怎样的选择,我都会帮你们。我能做的有限,说不定有些时候,也爱莫能助。”
问萤用大家刚好能听到的音量道:“我都听兄长的。对于温酒……我诚然感到惋惜。但我活在世上,能惦记的人除了奶奶,血脉相连的也仅剩兄长一人。我不可能抛下这一切,不管不顾地去追温酒的足迹,到头来将大家推进泥潭里。我也只是……想弄清为什么罢了。现在的我,依然选择相信他是无辜的,但倘若真正证实了他的罪恶——我也绝不会心软。”
寒觞发出不易察觉的叹息。问萤能说出这番话是好的,但这并不妨碍这些字句反复刺激他敏感的神经。这些年来,他背负的自然比问萤更多,当然这样不代表问萤的挂念都是不值钱的。它们很值钱,太值钱了,正因如此,就算放弃思考自己的情绪,他也要为妹妹,与温酒的亲奶奶查明这一切。
卯月君点了点头,对他们说:“你们的事,我们相互间都告知了同僚,希望谁能帮到你们。实际上,有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几人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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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无君见到了叶家的姑娘……两人重逢,聆鹓姑娘的心愿得以实现。”
“真的吗?!”
寒觞激动地站了起来,另外两位姑娘也跟着一起高兴。谢辙倒是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动弹。他当然高兴,这条消息难道不值得鼓掌、庆祝,恨不得昭示天下吗?何况既然是卯月君说的话,那一定不假了。巨大的喜悦冲击他干涸的心灵,他真实地为叶家的姑娘感到庞大得形容不出的喜悦。这种心情,令他自己都有些意外。毕竟长这么大,他似乎还从未因他人的事感到如此强烈的情绪起伏。
但是,他并没有被喜悦冲昏头脑。相反,他很清醒,尽管这种清醒在此时显得残酷。
“那她……一定可与姐妹回家了吧?这是好事。既然知道两位姑娘平安无事,我们也能放心地处理其他事了。”
寒觞刚扬起的嘴角又耷拉下来。
“老谢,你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她们?”
“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我不知你是这么薄情的人。”寒觞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我们只知道她们相逢,还不知她们是否身体抱恙吧?何况聆鹓姑娘说,一定要让我们见见她的堂姐,我们也还未见过呢。只是去叶家一趟罢了,你怎么就不舍得动动腿了?天下大事,就这么耽误你的感情?”
“不……”谢辙轻轻摇了摇头,“我与你们不同。我终归是个人类,寿数也终归有限。我一时也没有修道成仙的打算,这世上还有太多的事需要奔波。至少眼下,在处理完因十恶引起的一切灾祸,甚至除掉他们之前,我都不该放松。”
问萤也站起来。她的语气显得比寒觞还急促:“为什么?这一路上,我是能看出来的,您分明也很想见那位叶姑娘。可为何您是如此不坦诚?你是个人类,我很少对什么人类产生敬意——不如说,我恨人都是完全有理由的!我的敬意或许值不了几个钱,但至少看在它存在的面子上,您能显得有些人情味,显得比我们几个妖怪更像人么?”
谢辙有些惊讶。他昂着头,瞪大眼看着有些愠怒的问萤,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寒觞意识到,问萤说的虽然不错,但有些过分了。这些话在一定程度上的确会刺激到谢辙。他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皎沫,后者心领神会,立刻也站起身来。
“有什么事坐下说便是,我们不该在卯月君与孔令公子的面前失态……”
寒觞先坐下去,皎沫轻轻按着问萤的肩膀,也重新坐下来。孔令北发出一声嗤笑,大概有点嘲弄的意思。他摇着头说:
“在我们两个外人面前闹笑话,也真有你们的。卯月君话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