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刀的毒气与剑的光焰在阴暗的地宫内闪闪烁烁,映衬着法阵的光。那光也是明明灭灭,有着自己的节奏。像是心跳,又像是呼吸,稍微看一会就令人不安,因为整个法阵都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这种无机物的生命力总是散发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不过这些人都没有太多时间凝视那个法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眼前的对手身上。寒觞与尹归鸿打得不可开交,问萤总想帮忙,却跟不上他们的节奏。而谢辙那边,他自己也有些许惊讶,因为赤手空拳的谰竟能与持剑的他打个平手。虽然风云斩还未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但现在不是“能不能”的问题,而是“该不该”的事。若是破坏了地宫的结构,他们可能都要被活埋在这里。毕竟摩睺罗迦曾在此地苏醒,致使地宫塌陷,所以这里许多骸骨都是破碎残缺的。是谰带无庸氏的人和劳工清理此处,重新开辟道路,一定程度上令它复原。
皎沫是想帮他的,她的立场也完全能支持她的行为。可是同问萤一样,她根本无处加入这场战斗。她和问萤都实力不俗,可眼前这有神兵参与的斗争,已经不再是她们能空手参与的战场。正当皎沫焦头烂额之际,她突然注意到之前的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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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神无君!没见到人,她单听脚步声就能认出来。那边还在打斗,她趁没人顾得上她,连忙跑去迎接。当他出现在地宫之时,谰突然与谢辙拉开距离。同时尹归鸿也注意到这边,在屈身躲开寒觞的一剑后,跳到一处骨堆的上方休战。
因为所有人都注意到,神无君的手上多了一件兵器。
那是一把长三尺二寸的直刀。背侧约半寸处,有一道镂空的放血槽。它刀锷的设计像是猛兽张开的巨口,刀柄形似人骨末端,但不一定是人骨。
这不就是……
“当啷”一声,神无君将怨蚀丢到地上。他衣服上有多处破口,不少是白天在天狗冢留下的。上面沾着湿润血渍的,一定是新添的。他的帷帽破了几个小洞,还有一道特别长的裂口。从中探去,能窥见他一侧阴郁的脸。
“你输了。”
谰没有低头,只是瞳孔下移,挪到怨蚀上。他反应不大,看上去沉着得可怕,就好像连魇天狗战败的结果也在他的预料之中。谢辙他们倒吸一口冷气,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这才是阴阳往涧真正的实力吗?
“我不是没给过你机会。”神无君说话时气息已经趋于平和,战斗带来的疲劳在慢慢退却。他接着说:“你一旦露面,就是在百姓多的地方,时间上也难以疏散。你知道我不会下手,我也确实没这么做。睦月君……也不赞成我赶尽杀绝的做法。而在他重伤后,我意识到我们确乎对你太客气了。你要是现在认输,可以走得体面些。”
谰的瞳孔不屑地挪到一边去。
“青阳初空,有不建议你出手的道理。”
“尹归鸿。”
神无君突然说出这个名字,同时视线转到骨堆高处。被提名者冷漠地看着他,眼中的敌意不曾削弱一分。神无君抬起黑色的弯刀,指向谰,又对尹归鸿说:
“你选择了一个糟糕的阵营。你应该意识到,当下的无庸氏,就是最初的左衽门。他们狡诈残忍,为了目的不惜代价、不择手段。你助长他们的气焰,到时候,还有无数人要落得与你一样的遭遇。不论人还是妖怪,都将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这也是你愿意的吗?”
“我不在乎。”
此刻的尹归鸿是如此云淡风轻。
“你会成为你最讨厌的人——即便如此,你也无所谓么?”
“我是什么样的人,跟你好像没有关系。而江湖是怎样的江湖,我也并不在乎。在我陷入苦难之时,好像也并没有谁伸出援手。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