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的还是那家死贵的粤菜馆。
等上菜的间隙,许漠安如法炮制又摆起家教摊子:“今天学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解答的难题?”
苏苒现在最头大的,是培训班上的老师讲课时,有些地方总一句带过,搞得她经常囫囵吞枣难以消化。
但许漠安今天这表现,她哪敢太多牵扯?
“没,许律师,老师讲得挺细致的。”
“真没有?”许漠安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我现在闲着也是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行吧,有便宜不占非好汉,总比大眼瞪小眼强吧。苏苒翻开笔记,也不拧巴了。
许漠安确实是个好老师,上课时云里雾里的地方被他举几个案例一解释,苏苒秒懂,并像是烙在了脑子里。果然,法律这东西,理论再多,也比不上有实操经验的人理解得透。
许漠安讲得口干,边喝水,边悠哉哉看她。苏苒埋头在做笔记,在桌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柔和又温顺。许漠安视线里,只看到她微耸的鼻梁。他想,只这只小巧又挺翘的鼻子,才出卖了这女人骨子里的那些桀骜吧。
“先吃吧,吃完再继续。”许漠安拿起公勺,给她盛了碗艇仔粥,又把最后一个虾饺皇夹进她碟子里。
苏苒没动,许漠安也不介意,起身说:“我出去打个电话。”
独处片刻,苏苒看对面的座位空了,心思回笼。她木讷讷咬一口食物,才品过味来。别说,这里的虾饺皇确实惊艳,料足味鲜。
等最后一口粥下肚,许漠安也打完电话进来了。
“吃饱了?”
“嗯。”
“走吧。”
“去买礼物吗?”苏苒擦擦嘴,默默起身。
“刚盛凌云给我电话,说买了两张电影票,但临时有事就把票给我了。”许漠安又瞄一眼腕上的手表,拿起一旁的风衣。
“您要去看电影?”苏苒着急忙慌问。
“你说呢?”许漠安觉得这个“您”特别刺耳,看都不看她,径直往外走。
苏苒心突突跳,这意思,是要和自己看电影?她到底是要装傻呢?还是装傻呢?
老祖宗教得好,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计。眼看着许漠安要上自动扶梯,苏苒快步上前,挤出笑:“许律师,既然不买礼物了,那我就先告辞了,不妨碍您看电影。”
“占完便宜,拍拍屁股就想走人?”许漠安在随着电梯缓缓向上,他居高临下看她。
这……律师果然是不好对付。
看许漠安越来越远,苏苒声音大了几分:“许律师,今天谢谢你请我吃饭,下次我请你。今天真的……”
“行,下次你请。”许漠安毫不客气打断,他逆方向快走几步,又下了扶梯。在她面前堪堪站稳,“不过,你占的便宜只有这个?”
苏苒哑口无言。
商场里人来人往,他们两个成年人在这里掰扯谁占谁了便宜,让人听到了定要浮想联翩。
“我可不随便给人辅导功课,”许漠安提醒她,“你知道我小时费有多贵?”
忘了这茬。
苏苒语气弱下来:“许律师,那下次我就多请您几顿?”
“那还要看我有没有时间,”许漠安一脸傲娇,“不过,我今天挺有时间的,现在就是希望看个电影,看完电影再去买礼物。不然礼物没买,下周我还得再来找你。”
这做律师的,太狡猾了。
苏苒想想,问:“许律师,几点的电影?是在这里看?您地址看清楚了吗?”
“对,就在顶楼的影院,还有二十分钟。”
真巧了!
苏苒咬咬唇,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