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年老色衰的丑八怪,不许我纳妾,不许我逛青楼,什么都不许,你们高家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中年妇人捂着脸怒道:“你也是高家人!”
她叫来几个下人:“摁住他,别让他继续发疯了!”
她神色悲痛:“我就不该求爹放你出来,就该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小院里过除夕。”
“谁给他喝酒的?”高邑气势汹汹的过来。
跟在他身后的高雨蔓看了眼被下人摁在地上的高航,眼底浮现出浓浓嫌弃。
她为有这样疯子一般的父亲而感到耻辱。
高雨蔓快步过去扶住中年妇人,怒斥高航:“爹,你凭什么打娘?”
“小贱人,没有你说话的份,老子想打谁就打谁!”
高航在下人手上挣扎,神情疯狂,浑身酒气。
负责伺候高航的下人跪了一地,有一人道:“老爷,不是奴才们给大少爷喝酒的,是大少爷趁我们不注意偷了祭祖的酒......”
高邑一脚踹在高航的肚子上:“混账东西,喝点酒就发疯,老子就不该让你出来,再给老子胡闹,老子就把关起来。”
“你这个老不死的又要关我,我没有你这样的父亲,放开我,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我要离开这个家!”高航拼命挣扎:“你们都是坏人,我要离开这里!放开我!”
他大吵大闹的样子像极了一个疯子。
高邑只觉头疼,他挥了挥手:“来人,把大少爷带下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放他出来。”
“不要关我,你们不能关我,放开我!”
“啊啊!我要杀了你们!你们都是坏人!”
除夕的夜,丞相府乱糟糟一片。
中年妇人乔氏看着高航被带走的身影有些于心不忍,可又不敢帮他求情。
高邑对乔氏道:“大儿媳,委屈你了,今天就让他待在屋里吧,别让他出来了。”
乔氏低着头:“可是,爹,我们总是这样关着相公也不是个办法,要不再去寻医吧?去找那位传说中的萧神医,民间传言他很厉害,他肯定能治好相公的。”
高航以前不疯的,是婆婆去世之后,他才得了疯病的。
高邑沉声道:“不用找,他疯了十八年,要真能治好,早就治好了,他这样子,已经没救了,算了,你别管他了,丞相府不缺那口吃的,养他还是养得起的,只是你得把人看紧了,别让他跑出去丢人现眼。”
他的话实在很冷血,仿佛不是在说自己的儿子,而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了。
乔氏只觉心中冰冷。
她是乔家嫡次女,与高航青梅竹马,是亲亲的表兄妹,本该是天生一对,可高航却另有心上人,那人死了,是被公爹逼死的,她死了之后,高航被迫娶了她,成亲不到三个月,高航就犯了疯病,见人就打骂,滚地哭闹,别幼童还难管,往日的清俊公子形象全没了,学过的六艺也全忘得一干二净。
一开始,公爹还想着找名医医治高航,时间长了,公爹就什么都不管了。
公爹舍弃了这个曾经很优秀有希望考上状元的大儿子。
转而去培养资质平庸的二儿子,眼见二儿子没多大出息,他又去培养孙儿孙女......
乔氏闭上眼,只觉心里很压抑。
她不仅一次想要和离,但娘家那边不让。
高家现在今非昔比,他们乔家必须牢牢抓住高家这根高枝。
处理完大儿子的事情,高邑就让戏子继续唱戏,同儿孙们一起守岁。
乔氏拉着高雨蔓的手,低声哽咽着:“女儿,娘只能靠你了,也只有你了!”
她除了高雨蔓这个女儿,还有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