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为“竖子”自然是有所由来的。
“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提这个?当年一个早已定好的复国盟约在你的搅弄下成了镇压叛乱,没有你在从中作梗,碎叶镇守使又岂能举兵造反?”
“那又如何,若不是当年趁机设立大漠都护府,如今又岂能震慑住西域诸国?”
“震慑?本可以共赢之策,却闹得刀兵相向。胡承,你可知此乃祸根深种!”
二人对当年之事各执一词,胡承还是先松了口。
“过去之事,我懒得跟你争辩,”胡承仍旧是一脸淡然,扔出了一封请帖。
“「良家子」敲定,今年的「江湖论剑」定在我洛川侯府。”
“因年尾的战事,去年的朝贡推迟至今年年中。北边战事僵持,漠北估计也会派人试探。三者时间相冲,届时怕是有不少番邦异士也要参会论武。”
“太子有令,为彰显我大同天朝之威,此次「江湖论剑」的头名必须为我大同人士!白阁主,你这凌云阁号称「天下无二」,不知有没有这个自信?”
白笙忍着性子把话听完,随后反问:“此本为江湖门派之间的意气之争,却叫你们如此闹得牵连上家国脸面。是你的主意,还是太子的?”
朝廷内双王派系党争经过岭南一事,白笙也在自己那位秦王师兄回信中得知不少。
心中只要有了芥蒂,就很难不往这方面去想。
“不知道。”胡承只说了三个字。
对于眼前这位「洛川侯」如今的立场,白笙也有了大致的了解。
“既然是事关朝廷颜面,我凌云阁自会尽力。但阁中弟子都是江湖上各门各派遣送至此,委任阁中教导而已,论起来算不得我阁中弟子。”
“你回去告诉太子,年轻一辈的较量,头名定是中原门派。但要我阁中弟子拿下头名这种承诺,恕我无法保证。”
“至于门派会武,有我在,大可放心。”
胡承脸上生出笑容:“那行,不过这次我洛川侯府身为东家,自然也得出人出力,不知届时阁主可否允许我那犬子入阁修习精进武艺?”
白笙:“你当我凌云阁是什么地方?”
没等话说完,胡承抛出了一枚古朴木牌,其材质形状与当初胡越入城时带着的那块一模一样。
而背面的序号则是「十二」!
“时过境迁,这枚「凌云令」在阁主这儿是否还算作数?”
胡承的笑容越是狡黠得意,而白笙的神情越是无可奈何。
一个字在他隐隐颤抖的嘴唇下憋了半天才算说出口。
“行!”
放下木牌,胡承起身恭恭敬敬地行礼:“犬子主意多,我也拿不准他,过几日休沐结束,估计自己就来了。这段时日里,还请阁主不要将对我的成见加在后人身上,不说关照,一视同仁便可。”
「一视同仁」四个字算是捏住了白笙的死穴。
胡承自是淡然一笑:“对了,最近皇帝老儿又在催杨辰那小子加紧搜寻「洛书」下落,听闻「良家子」近日四散情报,欲将「洛书现世」之消息传遍江湖,以求寻其踪迹,阁主可要好自为之。”
“滚!”
见白笙额角青筋骤显,胡承毫不慌乱,晃晃悠悠地走出了草堂。
待到人影远去,白笙看着桌上的令牌一掌落下,直至心中火气散去,掌中的令牌也已化为齑粉。
这辈子,唯独此人,最能勾动他心中的嗔毒。
待到人去,屋外的季轩才敢入门说话:“师父,这些东西要不给退回去......”
沈怜心两眼一瞪,扯着嗓子朝着门外喊着:“退什么退,拜师学艺,束修数条那是应该的!而且是他求到门上的,堂堂洛川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