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定王府,定王和王妃对郡主如同亲生一样,想来郡主也不会受委屈。”
说完,她忽然叹息一声。
“除夕年节,本该是家人团聚的时候,郡主家中突逢大变,一时感伤,也是正常。定王妃和善,郡主若是向王妃请求去见一见家人,或许她会同意的。”
栖霞猛地抬头盯着她,惊疑不定。
“你想说什么?!”
姜挽月抬手抚过发鬓,神色自若。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言相劝,郡主可以当我没说话,忘了这些话吧!”
说完这些话,她走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定后,抬起头,看着没有一丝月光的天空,朝众人一招手,往东宫方向而去。
栖霞怔怔地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
直到身边的丫鬟出声提醒,她才回神。
栖霞看着姜挽月一行人离去的方向,咬着下唇,心中犹豫不定。
虽然姜良娣最后那么说了,可话已经入耳,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她方才的确是在想着爹娘。
爹爹下了大狱,谁也不能进去探望,她曾经想偷偷送些东西进去,可失败了两次,还被二婶发现了。
二婶严肃地告诫她,不能再和爹爹有任何关系,否则皇爷爷震怒,就算是二叔二婶也不一定能保下她。
爹爹那儿是不成的,或许娘那儿,二婶会同意……
栖霞毕竟只有十二、三岁。
定王妃对她再好,也不是她的亲娘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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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眶红了红,吸了吸鼻子,转身去了定王妃歇息的偏殿。
皇帝偏爱定王,加上定王心智不高,所以在宫里依旧留着他的住处,他们夫妻也时常会留宿宫中。
今夜也是如此。
定王妃酒醉后就过来了,喝了醒酒茶,又打了个盹儿,这会儿反而有了精神。
听到栖霞过来,定王妃满面笑容地出门迎接。
见她手炉都没拿,不由心疼,拉过栖霞的手捂在自己的手中。
“你手怎么这样冷?可是一路走过来受凉了?你们几个怎么伺候的?郡主若是病了,你们担待的起吗?”
定王妃语气很不好。
两个丫鬟急忙跪下请罪。
栖霞忙拉住定王妃的手:“婶婶别怪她们,是我的错,我把手炉忘在殿里了。”
定王妃嗔怪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呀你,怎么这般粗心大意?既是落下了,叫丫鬟们回去取就行了。何必冻着自己?你这孩子,就是心善,快过来烤烤火。”
定王妃拉着她走进了内室,很快就有人奉上了手炉,温度刚刚好。
栖霞握着手炉,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二婶,我知道现在说这个不合时宜,可是、可是……我想去见一见我娘。”
定王妃一怔,看着她,眼神复杂。
良久后,她长长地叹息一声。
“你若想见就去见吧!她毕竟是你娘。只是,不可露了行踪叫别人发现了。”
栖霞满眼感动,依偎在定王妃的双膝上。
“多谢婶婶。”
同一时刻,姜挽月才踏进宜春宫。
换下了衣裳,摘掉了沉重的首饰,洗掉了脸上的脂粉,等其余人都退下后,姜挽月长长吐出口气,躺在了软榻上。
“这半个晚上,也够受罪的。”
说是赴宴,但除了更衣又不能随意走动,只能一直坐着,起先还有兴致看歌舞,后来就厌了,到最后她只想快点回来躺下了。
“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兴致,那些歌舞他怎么就看不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