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兵马者便有铜马、大肜、高湖、重连、铁胫、大抢、尤来、上江、青犊、五校、檀乡、五幡、五楼、富平、获索等十五六支,共计数百万人。其中以铜马军最为强大,拥众三十余万,对外号称七十万众,为首者乃是东山荒秃、上淮况等人。
刘秀至于枭城,大会诸将,意气风发。但闻说铜马军有数十余万,又不禁忧形于色。
冯异:主公何故怀忧?
刘秀:诸公各仗奇能,屡建大功,着实可喜;然今敌众十数倍于我,奈何?
冯异:铜马贼虽然数倍于我,但多是流民,依靠劫掠为生,乌合之众,破之何难。其比王邑百万大军如何?战之可也。
刘秀:兵凶战危,军师不可大意。
冯异:既是如此,可派邓禹、铫期、盖延三人,各领兵三千出战,以探敌之强弱。
刘秀从之,于是便派三将出战。
两军相交,就此开战。邓禹等以为铜马军只是乌合之众,而且内部并无统一领导,因此不以为意,各逞英勇,来回冲突。
不料铜马军却极为剽悍,士兵各自为战,竟将三路汉军打得落花流水,大败而归。
三将败归,冯异面露愧色,便即无语。
刘秀又派马武等别将出战,自铜马军侧翼攻击,但亦战之不利,连吃败仗。
诸将败回大营,均都灰头土脸,面带愧色。
刘秀此番却并不动怒,亦不着急,反而大笑不止。
冯异:诸将连败,主公此是笑我等无能也。
刘秀:非也。公等皆为百战之将,偶尔小败,有何可笑者?今屡击敌营不能胜者,乃谓贼众精锐皆都集中于此,别处再无备用之兵。我已有计,破之必矣。
诸将:愿闻主公高论。
刘秀:你等诸公休要焦躁,急于挽回颜面。若依我计,今可筑墙固垒,坚壁清野,坚持不出;耿弇与吴汉二位将军却各带精骑三千,出于铜马军之后,断其粮道。今铜马军数十万众集中一处,若粮道断绝,则不出百日,必为我所破!
诸将称善,于是依令而为。果然三个月后,铜马军粮草断绝,遂至困窘,以至半数军士执戈不起,战力全无。
画外音:铜马军因为没有统一主帅,故此互不统属,军心涣散。粮道既断,上淮况部首先支吾不住,趁夜私自拔营撤兵。来日平明,东山荒秃见盟军已撤,军心涣散,由是也都退却,丢盔卸甲,数十里内漫山遍野,皆是乱军。
铜马军撤至馆陶,被汉军追及,折损其半;遂越太行山往西至蒲阳,正遇刘秀手下大将耿弇、吴汉军埋伏截杀,一阵猛击;欲返逃河北,又被铫期、盖延、马武等追至。铜马军由是一败再败,损失惨重,收拾败残人马,尚有十万之众。
汉军诸将要求乘胜进击,刘秀不许,笑道:此十万大军,乃我创业之基,岂可尽剿。
于是只与耿弇二人出营,到至东山荒秃军帐,亲自进行招安。
铜马营门军:来者何人,敢私闯我军营?
耿弇:速报与你家主帅,今有萧王刘秀亲来拜见,共谋大业。
门军吃了一惊,急转身入帐传报。铜马军首领东山荒秃不知所报真假,亲引诸将迎出帐外,只见营门只有二人昂然而立,并无别人。铜马军诸将因与耿弇对阵半年有余,大小数十战,如何不识?一见之下,俱都吃惊,各拉宝剑。
耿弇哈哈大笑:你等诸位英雄好汉,个个顶天立地,今在自家门首,尚惧我二人乎?
东山荒秃止住众将,向耿弇抱拳施礼:未知耿将军此来何意,此位又是何人?
耿弇:我等二人来意,是欲与诸公共谋天下大事。为表诚意,是故不带兵器,未携部从。至若此公,便是汉景帝阁下玄孙,当年大战昆阳,今之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