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得不到答案。
此刻的沈青骄并不能告诉他,她口中的哥哥到底是谁?
而又是谁这般命好,在她昏迷之际都念念不忘,可想,其在她心中位置之重。
念念不忘,位置之重?
谢宴礼黑眸微微一亮,这人……会不会是他?
这段时间,她确实很黏他,从她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再加上今日的舍身相救,难道这都不能说明,在她心中,他才是那个很重要的人。
而这一声‘哥哥’,指不定就是唤他的。
是啊,他比她可是大了足足八岁,她喊他哥哥,不很正常吗?
想通了,谢宴礼心中舒畅不少。
彻底将自己哄好,谢宴礼在小凳上坐下,将沈青骄的手捧在手心处,低低喃道:“你若是喜欢,我以后不但可做你的夫君,亦可当你哥哥。”
只是这话,沈青骄并未听到。
到了晚上,果然如大夫所说,她发起了高热。
当看到她满脸通红,不断哼唧之时,谢宴礼心疼不已,很快便给她喂了大夫给的退热药丸。
但药吃下一刻钟了,热依旧没有褪去,谢宴礼慌了。
只好去把大夫叫来。
大夫便给沈青骄把脉,边问道:“大都督可有给她喂了退热的药丸?”
“喂了。”
“约莫多久了?”
“大概,一刻钟吧。”
大夫看了他一眼,而后无奈地叹了一声,“这热烧起来,不是吃了药丸便能马上退的,需要等等,大都督莫急。”
“本督知晓,但也不能一点都不退呀?她现下和没吃药前是一样的烫。”
都说谢大都督为人冷静果敢,看来不尽是。
现下他夫人的情况是再正常不过,但凡一个成年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却不懂?
是真不懂吗?
大夫觉得不尽然。
纯属就是自己把自己吓坏了。
“药丸需要时效,大都督须得耐心些,夫人这种情况,今夜恐怕会是反反复复的,大都督若是一直这般……关心则乱,不如,还是让老夫派一丫头来伺候?”
“无需,本督能伺候。”笑话,他的夫人,干嘛让别人伺候。
但大夫话里另外一层意思,他也听出来了。
这是嫌弃他大惊小怪。
床上躺着的人是他的夫人,他大惊小怪些,不也正常吗?
可即便是这般想,他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大夫看着他这模样,唇角微微勾起,“大都督对夫人爱得深沉,老夫能理解的,但越是爱的深,越发要在这个时候沉得住性子,不然,如何能照顾得好夫人?”
然谢宴礼被他这么一说,脸不自觉红了一片。
他对她爱得深沉?这老头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明明就是她爱他爱得更为浓烈,他对她,今日之前就是可怜她,今日之后,最多也就是多了几分感恩。
大夫却是轻摇了下头,“那大都督便按老夫给你说的做便行,这药丸喂了之后,可以适当用热水泡一下棉巾,拧干后,给她身子擦一遍,能协助退热的。”
“好,本督知晓了,您退下吧。”
大夫再次退下之后,谢宴礼马上便按他的说法,去打热水。
擦了几遍过后,果然,热退了不少。
只是并未维持多久,这热又反复烧起来,如此反反复复,折腾了接近一天一夜,沈青骄身上的热意才渐渐褪了下去。
谢宴礼这才让人去都督府将如梅如兰接来照顾沈青骄,而他则是抽空去了一趟卫厂。
此时‘球王’已然被折磨得只吊着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