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胤禛在苏培盛回来之前,心中一直惦记着柔则的身份。他看似在与旁人饮酒交谈,实则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终于,苏培盛匆匆赶回来,在胤禛耳边低语几句。胤禛听后,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扭头看了眼不远处的宜修,面上流露出一丝遗憾。
柔则是宜修的嫡姐,足够做他的嫡福晋,但是已经是他人妻甚至有孕。换个没那么打眼的夫家,他都能把人留下来,但那是夏家,历代功臣,两代儿媳都是皇亲。他心里对那个位置还有一些念想,就不适合了。
胤禛又饮下一壶酒,心里头火热,若是成了,以后还怕得不到佳人?
柔则没有注意到胤禛的注视,只是小声地与周围夫人们说着话以打发这略显漫长的时间。
等到宴会结束,众人纷纷散去,柔则和夏祖母也随着人流缓缓离开。刚出宫门,她便一眼看到夏锦戎驾着马车在不远处安静地等候。
“阿柔,祖母。”夏锦戎跳下马车,脸上洋溢着关切与喜悦。他一边说着,一边赶忙让下人小心地扶着两人上马车,“马车上有手炉和热水,快上去暖暖。”
柔则心中一暖,在夏锦戎的搀扶下,带着祖母一同上了马车。车内的温暖瞬间包裹住了她们,被寒风吹冷的身躯渐渐有了暖意。
马车缓缓前行,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有节奏的声响。柔则透过车窗,看着外面的街景,思绪却飘回到刚刚的宴会上。
“阿柔,在想什么呢?”夏锦戎轻声问道。
柔则回过神来,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今日这宴会,虽热闹,却也有些累人。”
夏锦戎握住柔则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日后若不想去,便不去了,莫要委屈了自己。”
此时,马车停在了一座府邸门前,夏锦戎先下了车,而后将柔则和祖母小心翼翼地扶下马车,一起走进了温暖的屋内。
那日宴会之后,胤禛对宜修的态度有些变化,他有时候会让宜修说些在家的事情,听到有关柔则的,格外专注。不过宜修以为这是胤禛对自己的在意,想更多了解自己,没有发现。
除了时常从宜修这儿旁敲侧击地打听,胤禛更是不惜耗费人力让人广泛搜集柔则的日常点滴。在书房中,胤禛独坐案前,回想着那日雪地里柔则如仙子般的场景,思绪飘飞,手中的画笔不停,精心描绘出柔则的画像。
那画像中的柔则,眉如远黛,眼似秋波,一颦一笑仿佛跃然纸上。胤禛凝视着画像,神情专注而沉醉,口中喃喃自语,似是在与画中的人儿倾诉着什么。
“纵得莞莞,莞莞类卿,暂排苦思,亦除却巫山非云也。”胤禛缓缓提笔,在画的空白处郑重地写上这饱含深情的诗句。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仿佛倾注了他内心深处无尽的情思与眷恋。那笔触的轻重缓急,无不彰显着他此刻复杂而深沉的心境。
“苏培盛,找人把画裱起来。”胤禛甩下笔墨,头也不抬的吩咐道,“回头挂在书房那扇花鸟螺钿屏风后,叫人仔细看着。”
苏培盛忙不迭地应声道:“奴才这就去办。”说罢,他弓着身子,小步快走到门口,又回头瞧了一眼仍专注于案牍的胤禛,这才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画上这位主儿就是那天胤禛让他调查的,主子爷这个态度,可不能多想多说啊,他得做个哑巴。
十月怀胎,柔则顺顺当当生下一个儿子,喜的夏祖父乐得合不拢嘴,逢人便要给老友一一炫耀,那神情满是自豪与欣慰。每日里,无论事务多么繁忙,夏祖父都要亲自过来看一看这个孩子的成长。
为了给孩子取名字,夏祖父更是不辞辛劳,翻了十几本书,反复斟酌思量。最终,给孩子取名夏如松,只盼望这个孩子能够如同松柏一般坚韧挺拔,不惧风雨,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