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意吃着糖醋樱桃肉,下一瞬便拿勺舀起准备给蒋碗里添一些:“这个,比糖醋里脊口感丰富些,你尝尝,应该会喜欢。”
“嗯。”蒋霁将自己米饭递了过去,将那勺樱桃肉稳稳接进碗里。
“它手中血源何处而来,如今不得而知。”殷渔接了谢意的话,“不过今日我仔细想想,若是说它那妖息咱们从未察觉,倒是有些绝对。”
“师兄这是何意?”谢意帮着蒋霁拌饭,抬头与殷渔杏眼对上视线。
“咱们身边是有陌生妖气的,只不过咱们将它视为自己人而已。”殷渔将剔好刺的小煎鱼放入于淮舟碗中,温声说道。
“......啊?”于淮舟看向殷渔,反应了一会儿,狐狸眼都瞪大了,“哥哥的意思是,秋渡是那莽山?!”
“不会么。”阿蟒从一个大盘子里抬起头,晃了晃脑袋,“属下与世子殿下一路不曾分开过,且世子殿下的气息阿蟒不会认错。”
谢意将拌好饭的碗递给蒋霁,柳叶眸与丹凤眸的对视,二人同时道:“是那妖丹。”
银环的妖丹。
谢意习惯了烛秋渡在身旁,枯木枝上妖气极淡,自然而然只会在意那上边的淡淡莽山妖气。
“什么意思?”于淮舟见他夫夫二人异口同声,看了过来,“意思是秋渡身子里那妖丹是莽山的妖丹?”
“那妖丹上有银环的妖气。”谢意摇了摇头,给于淮舟解释,“秋渡吞了银环的妖丹,身上有银环的妖气并不奇怪,我们几人及阿蟒从未对此有过怀疑。”
“可是上次你与我说,蒋霁不是去了千邶之后便歇的不算好吗?”于淮舟吃了一口小煎鱼肉,“秋渡是处理完那尤念檀才来的吧?”
“想来是在咱们到千邶之后,那巫蛊之术生效了。”谢意蹙眉,轻声道,“阿蟒带着秋渡来那日,阿霁梦见莽山惊醒,不知会不会与这有关。”
“不是千邶。”蒋霁开了口,将自己大手放在身旁谢意腿上,“是在通河客栈,咱们乘船去千邶之前那夜,我便梦见了莽山。”
“嗯,阿蟒昨日说,那枯树枝上边的妖气熟悉。”谢意颔首,将手覆在蒋霁手背之上,“许是莽山身上掺杂了银环的气息,叫咱们难以分辨。”
“是我的疏忽,杀了那银环,之后没有好好处理。”蒋霁颔首道。
“莽山你亦是没有确定死活。”殷渔补刀。
“......旁的不提,如今咱们得想办法把它揪出来。”于淮舟压低了声音,“总是叫那妖监视着,若哪日真叫它有机可乘,伤了蒋霁如何是好?”
“咱们先吃饭,等秋渡回来。”蒋霁捏住了谢意的手,轻声对众人道,“我将银环妖丹上的妖气压几日,若这几日再出现银环妖气......”
蒋霁与谢意对视一眼,后者垂眸颔首:“吃饭吧。”
谢意心中隐隐不安,若那莽山采用巫蛊之术,不敢与蒋霁正面冲突,那又借银环妖气掩盖自己来到蒋霁身边做什么呢?
难道真是它变态窥探心理作怪么?
游府书房内,烛秋渡和段涛涛共用一张长桌。
“孟轲敦素,史鱼秉直,庶几中庸,劳谦谨敕。”讲课的先生是个清瘦的壮年男子,面上红红的,声音洪亮,“聆音察理,鉴貌辨色,贻厥嘉猷,勉其祗植。”
“这做人呐,应崇尚朴素,秉性刚直,要勤劳谦逊,谨慎检点,懂得规劝告诫自己。”先生手中拿着课本,看了一眼段涛涛,又看向一旁烛秋渡,讲课摇头晃脑,享受得很,“这植啊,是指要立身于不败之地。听人说话,审察其中的道理,见人一面,要能瞧出他的心情......”
“你猜你们先生现在是什么心情?”
游桉不知道何时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