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吞咽了一口,轻声问着,“若是有人在那老汉身后,又偷了他的肉鸡吃,他竟然一点儿没有察觉到?”
“谁说不是呢。”马馓又夹了一只炸螯蟹,咬的咔嚓作响,笑得眼睛都弯了,“说不定那老汉盯着那白蜡烛的时候,那人正嚼着肉鸡盯着他呢。”
赵五浑身打了个寒颤,抬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偷偷摸摸的瞧了一眼谢意,还被蒋霁逮了个正着。
赵五:......我只是想听道爷怎么说。
可是谢意认真吃着碗里堆得满满的白玉蟹肉,并没有察觉到赵五的投来的目光。
“那后边儿查出来了么?”于淮舟连忙询问,“偷那老汉肉鸡的,是人,还是什么其它东西?”
“只当听个异事儿了,平日本就没人去那玄光庙的,后来官府来人清理了那些山石,山腰的村子通了路,更没人去了。”
马馓摆手,又叫侍仆开了一坛桂子秋香,见蒋霁管着谢意的酒杯,笑着劝道:“谢道长,尝尝店里自酿的桂子秋香,后劲不大,不上头的。”
酒坛一开,桂花香气便在桌面上铺散开来,谢意回头看了那管家小蛇一眼,恰好瞧了个对视。
“喝一杯?”谢意挑眉询问。
“只许一杯。”蒋霁垂眸说道。
二人同时说了话。
“哈哈哈哈哈。”马馓见状大笑几声,“咱们谢道长,竟然还是个夫管严的?”
“却该少喝一些,不过有幸与马舵主相识,这满桌时鲜又叫人胃口大开,实在是高兴。”柳叶眼弯弯,谢意举杯笑道,“小道敬您。”
月上正空,众人说说笑笑,聊得开心,菜品被吃得干净,连那第三坛酒都即将见底。
于淮舟面上红扑扑的,搂着同样有些上头的马馓,二人商量着决定要要拜为异姓兄弟了。
说着说着就要举杯对月下跪,殷渔迟疑了一下,不知于淮舟此时是清醒还是已然醉酒,愣是不知自己该不该拦住。
“我,于淮舟。”
“我,马馓。”
于淮舟:“今日在通河客栈,以月为证,以河为盟,二人志同道合,结为异姓兄弟。”
马馓:“以诚相待,共谋商业,以义为纲,共同进退。”
酒杯高举,二人一饮而尽。
谢意与殷渔隔着桌面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瞧出于淮舟到底醉没醉。
今年才满二十四的于淮舟:“马弟!”
已满四十六的马馓:“于兄!”
二人跪在地上相拥抱头痛哭,拍着对方的后背,场面一度难以控制。
众人:“?”
谢意与殷渔对视一眼,确定了心中疑虑。
这是醉的不能再醉了。
道士二人起身将地上难舍难分的异姓兄弟拉开,就这一个小小的举动,竟叫兄弟二人有一种哀感天地的痛楚。
蒋霁接了谢意的手,扛着马馓跟着侍仆将他送回房中。
殷渔将于淮舟抱起,赵九跟在后边儿上了楼。
侍从收着圆桌,谢意与赵五朝楼上走去。
赵五小心翼翼的跟在谢意身后半步的距离,垂着头,走上两三步,就抬眸偷看身前人一眼。
“今夜凉爽,睡着舒服。”谢意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是,道爷。”赵五立即回了话,还想接一句,措辞半天,到底是抿唇闭了嘴,手指尴尬的搓了搓衣边。
心脏紧张的嘭嘭乱跳,赵五和谢意待在一块儿就有些紧张。
“今夜可要盯紧你九哥,别再叫他去瞧你宿野哥睡觉了。”谢意偏头停了步子,等了赵五半步,“你宿野脸皮薄,害臊着呢。”
赵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