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如勾,在西方空中高悬将落未落。
“王上。”兰絮急急的从其中一个房帐中走出,站至蒋霁身前,拱手回道,“帐内空无一蛇。”
“王上!”阿蟒掀开帐帘,从蒋霁右侧房帐中冒出个头来,“这边儿也没有么。”
其余几个蛇卫陆陆续续从周围房帐出来,皆是摇头。
“难不成真叫它们逃了?”兰絮放出自己神识去探,这里确实并无它蛇踪迹。
“再朝上走。”蒋霁摆了摆手,抬高了自己的声音,对着后边儿那群蛇众道,“麒角山如其名,咱们上的是顺坡,要从另一面坡度险峻,想要下山极难。”
莽山这营地就在山顶下不算太远的一个平坡,脚步声渐渐离开房帐前方,朝上远去。
其中一个房帐门帘被风吹动掀开一角,而后轻轻还原,整个过程不过眨眼之间。
兽骨桌的右边儿,有着好浓烈的枸酱酒液的味道,蛇身鳞片与地面黄土摩擦的响动很轻,一条细长的黑蛇尾巴钻入木柜后边儿一个不起眼的小墙洞,消失不见了。
“走了?”
“走了。”
两人故意压抑的低声对话的声音回荡在墙洞之中。
墙洞初极狭,越向内越宽阔,漆黑一片。
墙洞直通山内一个联通的大洞,那酱香的酒气一直绵延,直到其中一条分岔口,味道变得很淡,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主子,如今我们如何是好?”
“那该死的耶竹,当真是靠不住。”莽山身上还沾染了些黄土,他抬手将那些黄土拍下,“本是打算打它们个措手不及,此番它们主动,我们倒是被逼入被动局面。”
“那我们在这儿等它们走么?”
“蠢货!”莽山抬脚便踹向自己身旁那只露出眼睛的蛇妖,
“等它们上了山顶,与我早就准备好的蛇卫见了面,定是会苦战一番,咱们算着时间从后包围,它们经耶竹和蛇卫之战精疲力竭,咱们便化被动为主动,一举拿下!”
“主子真是足智多谋!”那蛇妖捧着莽山的话道。
“哼。”莽山轻笑一声,“不过那小烛奈当真是长大不少,愈发像我那好师姐了。”
话落,山洞内陷入沉静,只听得见呼吸的声音,可就是这样,才叫蛇察觉山洞内不止两蛇,呼吸声此起彼伏,不绝如缕 。
不知过了多久。
“走!”莽山一声令下,山洞内立即热闹起来。
脚步声震天动地的,朝墙洞方向另一边儿走去,原来这山隐洞内四通八达,走了一段儿便听见那些脚步声停住。
随着一个圆石被挪开,淡淡月光洒落洞中,是一个通向外边儿刚好容纳一人的斜坡。
跟在莽山后边儿,蛇众一个接一个的出了洞口。
夜风伴着血腥气,莽山半藏身于长满高大灌木的小山包之上,将山顶平地的画面瞧了个完全。
一片腥红。
如莽山预料的一样,自己派出的蛇卫全军覆没了,不过庆幸的是,对面的那些蛇妖情况也不算好。
高大卷毛身影此刻站在那血红之中,面上都染上了红。
娇小身影已然精疲力竭,像是受了重伤,坐在地上捂住自己胸侧不停的喘着气。
另一松绿身影从自己衣服内摆扯下一条布条,用牙咬着替自己包扎着手上的伤口。
它们的蛇众零零星星的剩下了一点儿,自己是时候该出现收尾了。
“哎呀!”莽山缓着步子从山包走下,一双儿枣核小眼弯着笑,眼角炸开了花,“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蒋霁闻声回头,转身看向走下来的一众蛇妖。
“小烛奈!你是小烛奈?”莽山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