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想先生身边只有他一个人。
这条蛇自私又自利,蒋霁想着,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被世界认可的方法是放弃先生的所有权,那他宁愿做一只人见人惧,不被接受的妖怪。
不能作孽害人,先生会生气的。
湖畔垂柳随风摇动。飞花阁顶层,谢意坐在于淮舟位置上,手中拿着他的玉扇把弄着。
“怎么不睡会儿。”于淮舟理着衣服,看向坐在他位置上那人,“回去歇了会没?”
“没有。”谢意把扇子递给他,“我饿了。”
“去备两个人的饭菜,清淡些。”于淮舟吩咐进来倒水的赵厘。
“能不能帮我做一些感冒吃的小菜。”谢意站起身走到他们身边,补充道,“风寒感冒。”
“你感冒了?”于淮舟转头看他,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对着衣侍招了招手,“去把我外袍多拿一件来,给道爷穿上。”
“不是我。”谢意轻轻拍掉他的手,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家里那位小朋友感冒了。”
“你淋了一夜雨,他感冒了?”于淮舟听到不是他生病,转身坐到了圆木桌旁,好笑的道:“他不会在家等你也淋了一夜雨吧?”
谢意手中拿着净手帕,动作一顿。
“要不要叫赵七去给他瞧瞧?”于淮舟往他面前的碗里放了一根擦净的汤匙,“省得你给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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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谢意喝了一口鱼羹,汤呈奶白色,味美鲜甜。
“鱼羹汤给我带一份。”
“感冒了不能吃鱼腥。”于淮舟一手拿着小报,一手捏着餐茶,闻言抬眸,脸上带着惊讶:“不是,你怎么像养儿子一样啊?”
“那便罢了,我下次再来取。”谢意用帕子擦了擦嘴,又用筷子夹了一只白白胖胖的虾饺,“是你说的,他才十八岁,我们能多照顾些便多照顾些。”
“如此。”于淮舟狐狸眼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坏笑,从桌阁里拿出了一块玉连环递给谢意,“这是我送给我那半个侄儿的礼物。”
“哪里来的。”谢意拿过那玉连环,放在指尖摸索着,“这怕是不好寻得。”
“你上次问了我半妖的事,我便托人去找了。”于淮舟也要了一碗鱼羹,正喝着,“昨日刚给我送到,说是有用,你给它试试。”
“那就替他谢谢于掌柜了。”拿着赵厘已经叫人打包好的食物,对于淮舟拱手,“于掌柜的,谢某连吃带拿,是否有些不妥?”
“谢道爷这是哪里的话。”于淮舟狐狸眼一弯,回礼道,“道爷到来让飞花阁蓬荜生辉,小的今夜就把房契主改成您,明日记得来收房。”
“走了。”谢意对他摆了摆手,“管那么多人和事,送给我都不要。”
太阳晒得脸有些痛了。
蒋霁醒了,身上又黏又湿,难受得很。
他半撑着坐起身,看见塌边有一个瓷壶用厚布裹着,旁边放了个干净杯子。
他将手伸出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还是热的,温度正好,他嗓子干疼干疼的,发着紧。
他迷迷糊糊听见有人进了院门,打了井水,上了楼梯,房门被推开了。
清香的甜味。
一只微凉还带着湿润的手敷上了他的额头。
“发什么呆呢。”那手的主人嗓音清冽,“这不是没烧了,刚才被烧傻了?”
“先生。”蒋霁一下子红了眼睛,“对不起。”
谢意挑眉没有说话,在床榻边上的小桌子上拆着布袋,拿出了赵厘打包好的食物。
“先生,不要生我的气。”蒋霁嗓音沙哑,“都是我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