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知道,为何还要让她来找我?”借着酒意,刘曜也没客气地问了出来。
“哈哈哈哈,只是想为你看看她是否是真心。”刘聪大笑起来,“她这种聪明的女人,本应当杀掉的。若不是你对她有意,早在攻破洛阳时,我就会下手了。”
“你!”刘曜急了,“不可以!”
“是呀,我知道你的心,自然是不会动手的。但是,这么多年,你对她怎么样,我都知晓。但是她对你如何呢?她是司马衷的皇后,又与司马颖扯不清楚,这陆陆续续还有不少人……呵呵,所以呢?难道我不应该探查一下她的心么?”
“刘聪!你怎么能怀疑她?”刘曜拍了桌子,“她对我极好的。”
“那就好。”刘聪笑得更加开心,“她能够帮衬你,不也是好事情么?再说了,你有这样的女人,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呀。”
刘曜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现在也看不透刘聪了。当年那个明朗的少年,在这几年却发生了巨变。若说他变得凶狠残暴,似乎也是不对的。但是,他没有原来那样的坦荡和自在,眼神之中竟然全都是算计和怀疑,令他觉得并不舒服。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只是想离他远一点。
此时,刘聪也注意到宦官王沈探头探脑的样子,将酒碗丢了过去掉落在地上碎裂开。吓得王沈缩了缩头,离开了门边。
“都离朕远一点!”刘聪吼了一嗓子,那群站在门口和床边的宦官和侍卫又往外挪了十米,又十米,刘聪才“哼”了一声,将刘曜的酒碗拿了过来,又喝了一大口,然后又打了一个大酒嗝,脸上又有了笑容。
他靠近了刘曜,低语道:“你帮我杀了刘乂如何?”
“什么?”刘曜心惊。
刘乂是刘渊的小儿,母亲是单皇后,正经的皇子,论起来血统比刘聪都要正。当初,刘乂是跟着刘和的,后来刘聪杀掉刘和之后,立了刘乂为皇太弟,意思是若是他死了,就是刘乂继承皇位。现在,他竟然要杀了刘乂?
“我看他不顺眼。”刘聪笑得有些吓人,“你说说,我怎么也应该立自己的儿子做皇太子吧,怎么能给弟弟呢?”
“这……”刘曜张口结舌,他越发不想和刘聪说话了。
“我帮你娶了羊献容,你帮我杀了刘乂,如何?”刘聪又靠近了他一点,“让羊献容做你的妻,任何人有意见,都是我出面来杀,如何?”
“我不知道。”刘曜摇了摇头。
“嘿嘿,那你就别想了,我帮你,你去杀刘乂。”刘聪站起了身,拍了拍刘曜的肩头,刚好拍到了他的伤口上,疼得刘曜弯下了身子。刘聪则大笑起来,“没事,不着急,你知道就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大,但外面的人都没有听到前半段对话,也无从知晓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刘曜心里已经转了千百个念头。他本来就是想和刘聪说如何给羊献容一个合理的身份,让她名正言顺地留在自己的身边。但现在又有了交换条件,更何况是要杀掉皇太弟,他就算是已经杀人如麻,但对于这个刘乂来说,他还是有些下不去手的。
但不管如何,这顿大酒喝完,刘曜还是出了皇宫,回了自己在平阳的府邸。当然,这里之前不过是个富庶人家的宅院,被他们大汉军队硬生生闯进来将人赶走了。
当刘曜知道自己兵败只能回平阳的时候,就让亲随赶去了荥阳,通知少英团的人提早撤退,莫要停留。刘承立刻带着一百二十人的少英团以及羊献容和她的五个绣衣使者急匆匆地回了平阳。幸而现在刘曜的身份地位极高,也没有人再敢欺负他们。
刘承经历了这几场惨烈的战役后也长大了许多,整个人又长高了些,隐隐有了少年英雄的气概。他的气势极足,进平阳的时候也没有人敢盘查他的人马。因此,依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