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小太监尖利地声音从天元宫大门口传进来,羊献容忍不住皱了眉头,迅速平躺了下来,动作之快令裴妃吓了一跳。
但下一刻她就明白过来,因为司马炽已经推开了寝宫的大门,大跨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不少太监宫女,看着那阵势,摆场又大了许多,甚至比当年司马衷身后带的人还要多了许多。
杨总管跟在司马炽的身后,手里捧着一个金灿灿的匣子,弯腰站在一旁。司马炽也胖了一圈,面色红润,看来心情也是不错。
“慧皇后这是好些了么?”司马炽只是看了裴妃一眼,手轻抬,示意她不必行礼。
翠喜和绿竹已经从门口挤了进来,跪在司马炽的脚边。
翠喜低声说道:“慧皇后今日服了药,觉得好了很多,她说一定要感谢皇上送来灵芝,真是太珍贵了。”
“有效果就好,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司马炽笑了笑,就坐在了羊献容的床边低头看着她,眼中倒也是柔情一片。
羊献容睁大了眼睛看向了他,也笑了笑,“皇上今日倒是得空来看看本宫?裴妃过来说了一会子话,本宫也是累了,就躺下了。”
“没事,你就躺着吧,咱们也说一会儿话。”司马炽摸了摸被角,“天气就要冷了,你这宫里还少些什么,一定要和朕说,朕赶紧让人给你送过来,省的外面那些人传言说朕苛待于你。”
“这些流言是如何起来的,皇上可曾去查过?”羊献容忽然问道。
“这倒不曾。”司马炽看到裴妃还站在一旁,就又示意她也可以坐下。裴妃岂能和司马炽一起坐在床边,绿竹又赶紧搬了绣墩过来。翠喜又忙着跑过来,扶着羊献容坐了起来,身后加了不少靠垫。
近来因为照看羊献容过于耗费精力,饶是翠喜身体好也有些力不从心,一不小心将靠垫掉到了司马炽的脚边。翠喜赶紧跪下来认错,伸手掸了掸他那双龙靴上若有若无的尘土。
这还真是一通忙乎,看得司马炽又皱起了眉头。“慧皇后今日吃了什么药?为何屋里还是有股味道,令人觉得头晕?”
听他这么一说,裴妃忽然也觉得头晕起来,伸手扶住了床边。羊献容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皇上一定要少来天元宫,要是将病气过给您,岂不是本宫的错么?”
“哎,这都一个多月了,你这还没有大好,朕岂能放心呢?”司马炽还真是满脸真诚,“朕都在想,怕是你要怪朕灭了紫荆山的土匪呢?朕可是听说,慧皇后因为做出了薄饼,还成了紫荆山的大哥。”
“所以呢?”羊献容笑了起来,“皇上也要剿灭本宫么?”
“哎哎哎,朕可不是那个意思,就是觉得实在是有趣。你要知道,当时朕急吼吼地上山,是生怕你出了什么意外,真是要急死了。结果,你竟然……”司马炽也笑了,甚至想伸手摸摸羊献容的手,不过碍于裴妃也坐在这里,还是忍住了。
“也是没办法的办法。”羊献容轻叹了一声,“当时那个情形呀,也幸亏是皇上来了。话说,皇上这几日在做什么?听说梁皇后在为你寻美人?”
“……这么快你都知道了?”司马炽瞪大了眼睛,“这都是梁皇后在做的,与朕没有关系,朕没有这个意思的。”
“其实,皇上这年纪,也应该是多些后宫……开枝散叶才好嘛。”羊献容的眼睛中含笑,令人晕眩。司马炽的手还是忍不住摸了上去,却不料刚好赶上翠喜给羊献容递了一杯热茶,几乎就是撞了个正着,有热茶洒了出来,滴落在司马炽的手背上,惊得他立刻躲开了。
翠喜的手上也有热茶,但她这是伤了皇上,可是大罪过。因此,翠喜用极快地速度跪在了司马炽的脚边,哭腔道:“皇上饶命啊,奴婢不小心的……”
杨总管一直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