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营长,作战人员集结完毕!”
无名的地堡中,一队又一队的士兵紧锣密鼓地完成了集结,登上交通工具等待着来自上级的命令。
“通知下去,上级正在尝试利用谈判手段平息这次冲突,在正式开战之前不许发生任何摩擦,对方就算采取挑衅行为,只要没有率先开火,都得给我忍着!”
“是!”
沉重的装甲履带碾过水泥地面,发出沉闷的噪响,崭新的炮弹在做完最后一次检查后,被推上了射击位等待炮手的拿取。
正在休息的飞行员被紧急召回,扣上面罩坐在狭小的机舱里静静等待着,油箱和弹仓都已满载。
这些从未上过真正战场的年轻士兵都有些仓惶和紧张,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接到准备作战的命令,也不清楚对手是谁,只知道自己的长官眉宇间满是忧色。
没人喜欢战争,尤其是需要亲历战争的士兵。
此时此刻,东海到闽省一线的海防基地,几乎都收到了来自总参的备战命令。
但那份语焉不详,仿佛是连下令者都在犹豫不决的模糊命令,却让无数指挥官犯了难。
……
京都,夜幕下的旧宫依旧灯火通明。
踏踏踏~
军靴快速踏过古老的青石板,在城墙的夹击中发出层层叠叠的回响。
住在附近的居民隐约发现今晚的气氛不太对,似乎旧宫城墙上站岗的士兵多了一倍。
不断有汽车驶入其中,城门口执勤的士兵不再像往日那样看到通行证便直接放行,而是客气地将乘客请下来,换乘停靠在门内的军车。
沉睡的旧宫似乎正在苏醒,巨大的门洞吞食着名为生命的养料,随着那些达官贵人的进入,灯火愈发明亮。
那些官员面色严肃地走进会堂,他们各自凑在一起,努力压低声音交谈着,宽广到足以容纳数千人的金色会堂里,此时仅仅坐着数十人,以至于显得是那样安静。
而在会堂的更深处,一间狭小的会议室里,一场闭门会议正在快速进行着。
屋内仅有五人,气氛却凝重得仿佛像是聚集了成百上千人正在沉默着对峙。
“这个林枫把事情做得太难看了。”
一位梳着三七分的中年男人冷声开口,话语中暗含怒气。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位穿着白色衬衣戴着眼镜的斯文老者,老人抬眼瞥了他一下,淡淡道:“这件事是南方的武装分子先挑起来的,你怎么不先批评一下闽西的人剿匪不力?”
“他完全可以向上级部门说明情况,请求京都出面主持公道,可他干了什么?他现在竟然敢集结匪徒强行进入军事地区挑衅军队,我看真是我们对他太纵容了,以至于让他变成这种没规矩的疯子。”
那人说着,目光看向坐在斜对面的陈守义。
陈守义低头默默看着杯中的茶水,似乎不想回应对方的指桑骂槐。
“现在不是讨论责任归属的时候。”那名老者扶了扶眼镜框,目光扫视众人一圈,“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个章程出来,林枫的态度非常强硬,他的人很快就要进入温州沿海,当地的官兵还在等着命令呢。”
“哼,难道要我们接受一个土匪的要挟吗!”男人立刻呛声,“既然他这么喜欢对抗国家,那就请他去监狱里学习改造一下好了。”
“是啊。”坐在他旁边的某个人轻声笑了笑,目光揶揄地看向陈守义,“这样陈部长想找他问话的时候,也不怕没信号联系不上了。”
“抓他?”老者皱起眉头,语气不善地喝道,“你怎么就能保证一定能生擒他,怎么保证他不会投入欧洲人的怀抱?你想让那些秘密都公之于众,被白人用来对付我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