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忘了,巴大人县中要种水稻,自是要事先挖好沟渠,就像小半年前,我同安县一般。”
她这话明明在叙述事实,但巴乐湛怎么听都觉得,沈筝是在将那日同安县民受到的屈辱,又拿出来说一遍,意在提点他。
想要通渠,那该有的态度,一个都不能落下。
“是、是......”
巴乐湛又擦了把汗,心中想着该怎么说。
方文修在旁好奇地两边来回看,急得像瓜田里的猹。
到底有何恩怨,倒是明说呀!
下一刻,巴乐湛便将话说了个明明白白。
“沈大人,那日之事,全是本官与林木村之过,是本官管教无妨。”
“那日本官将事情经过查清后,便已将林木村里正革职,永不再任用,至于县中主簿,本官也罚了他一年的俸,您......消消气。”
他说完又觉得,沈筝这人,有时刚直得可怕,赶紧补了一句:
“您放心,县中主簿一开始对那日之事并不知情,那林木村里正,以为那日您......”
“以为本官认怂了?”沈筝问。
“不不不不!”巴乐湛赶紧摆手。
“是以为您不欲与他计较,便将事情压了下去,未曾大肆宣扬。且他说是主簿舅舅,其实只是个表舅舅......”
沈筝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德不配位之人被革职,这是巴乐湛作为一县县令,应当做的处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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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日侮辱清远村众人之人,可不是巴乐湛。
巴乐湛怎能不懂沈筝的意思,站起身来拱手道:
“沈大人,本官今日出发之时,就已命县中主簿领人去了林木村。”
“那日在场之人,一个都漏不掉,今日排队给您清远村人道歉!本官今日前来,就是想着,若您有空,可否......”
嚯——
排队道歉!
方文修自觉吃到大瓜,眼巴巴地看着沈筝。
泉阳县衙吃亏,他心里咋还美滋滋的。
“有空,走吧。”
沈筝未等巴乐湛说完,便自行起了身。
这话落在巴乐湛耳中,犹如天籁。
沈大人愿意前去,便是个好的开头。
沈大人都接受他的道歉了,他清远村人,应当也不会太端着才是。
“沈大人!”方文修见二人起身,连忙跟着站起来问道:“在下可否一同前去?”
巴乐湛听他这话,鼻孔都给气大了。
自家县中丢脸,他还要跟着看戏是吧?
可偏偏眼前之人掌握了泉阳县的经济命脉,他再气,也不能真将他怎么着。
他眼巴巴看着沈筝:拒绝他,沈大人,拒绝他!
“并不是什么大事儿,方公子何不去看看子彦?你们兄弟有段时日没见了。”
沈筝话一出口,有人欢喜有人愁。
方文修很想说,方子彦算个啥,可最终还是憋住了。
“是,在下确实有些想子彦了,那在下......便去了。”
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