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稻田信心满满,本以为要不了半天她便干得完,可谁知道一个多时辰过去了,她才堪堪收割了三分之一的稻子。
她站起身来扭了扭腰,又用袖子擦了擦汗。
在烈日之下下地干活,真的比想象中还要累得多。
每割一株稻子,都要弯腰一次,堪堪十几次过后,她的腰便酸得不行,每次将腰打直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
将稻子割下来后,还要注意留下来的稻桩,若是不注意,很容易被稻桩绊倒。
并且她今日也没想过自己要下地,反而为了待客,还穿了广袖衣袍,割稻子时,那袖子挽起来又掉下去,挽起来又掉下去,恼人得不行。
沈筝本想着将袖子割了,举起镰刀之时又迟疑了。
她其实也没两件好看的衣裳,这件衣裳还是高中之后买的,若是割坏了,往后真的只有日日穿官袍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扯了两根茎叶,将袖子捆在了小臂上。
没了袖子阻碍,沈筝割稻子的速度是快了不少,但她的手臂也失去了袖子的保护,不过一会儿便布满了浅浅的红痕。
沈筝轻叹一口气,其实就算是她,之前也从未真正意义上了解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句诗。
在粮食匮乏,机械化种田不发达的时候,农人的苦楚,不是读了这句诗,便能感同身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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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付出与回报,着实不成正比。
沈筝站起身来看向其他田里,只见那些县官们的神情,一个比一个还苦大仇深,甚至好几个县官的进度还没她快,才堪堪割了四分之一的稻子。
反之看庄子上的佃户们,丝毫不见苦相,他们在割稻子的同时,甚至还有说有笑,脸上全是丰收的喜悦。
瞧他们的模样,说不定还在说那些县官的小话......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正当沈筝埋头苦干,自我感觉找到了割稻子的诀窍时,身旁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她转头一看,许主簿与赵休手持镰刀,给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弯腰悄悄走了过来。
沈筝一愣,看向旁边的两块稻田,只见那两块稻田的稻子已经收割完毕,整齐地摞在了田坎边。
赵休手脚快她能理解,毕竟他也时常下地干活,可许主簿是个读书人,手脚怎的也这般快?
沈筝低声问道赵休:“你先去帮许主簿割稻子了?”
许主簿轻笑一声:“属下就不能是自己割的?”
赵休有些委屈,低声答道:“属下肯定先紧着您啊,割完就过来了,哪能先去帮主簿大人。”
沈筝朝他们摆摆手,“知道你好了,你们割完就去歇着吧,我自己来就好,这是余大人给的任务,其他几位大人都在干活,你们来帮我不太好。”
穿成荒年女县令,带家国走向繁荣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