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秃头老脸,是三个老人中的其中一位,几乎被陈行撞着,骂了陈行一句的那位老人。
老人的面部被劈开了……不,是从头顶劈下来,皮肉和颅骨都被劈裂,鲜血正混着沼泽的污水……
而这张面部所在的头颅,也并没有连着颈部,而是被劈断分离开来。
陈行,因为骂邻居太吵而起争执,继而拿菜刀劈砍邻居,想着一夜暴富而精神分裂……
“陈行是负选择吗?”顾俊向着周围问道,内心的愤怒与不解、周围浓重的腐烂气息,似在撕裂着他,“这不是渣滓吗?这位老人对你又怎么了?林镜,你在想什么?你们在想什么?”
他不明白,这些人,黑山羊信徒,是否又自持什么伟大理念。
让负选择战胜正选择?还是把他们曾受的磨难加持到别人身上?还是极端弱肉强食,用黑暗力量肆意妄为?
顾俊在知道林镜的身世后,是有了一些迷茫的。
他自己身世复杂,却不如林镜这般卑微、无助、被悲惨的命运困锁,他甚至一时间想不到林镜可以如何突破困锁,从他的位置是能说很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主意,但实际来说,没有外力、脱离环境、脱离环境造就的思维,那都不是林镜的困局,也不是如林镜者的困局。
一个少女,因为儿时高烧,神经精神系统出了点问题,被离异父母抛弃给姥姥照顾,由于她发病时会有攻击性,从四岁起,被姥姥关在一个几平方米大小的小屋里长大到十九岁。
小屋里除了一张破床、一张破棉被、一个马桶,几乎什么都没有,她要如何打破命运困锁?
这样的事情,其实比比皆是。
这样的负选择,各有各的不幸。
所以,在林镜家的时候,顾俊有想,是不是这样的人生使林镜走上这样的一条路,可是现在……
“为什么?”顾俊问道。
但周围没有半点的回声,朦胧的幻听也都没有,乌鸦也不再鸣叫。
顾俊沉沉地深呼吸,不忍心再去看那张破裂的老人面容,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去把这颗头颅捞起来带走安葬。他再看着枯寂的四周,多少的危险正被掩藏,其他人的情况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时候,他凝神静听的耳朵,隐约听到了点痛苦的叫声从远处传来,像是曹亦聪他们的声音。
顾俊当下朝着那个方向,手握着卡洛普解剖刀,小心警惕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