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孙途,你好放肆,竟敢如此说话!”周围一众将领尽皆变色,大声呵斥起来。倒是被孙途直接冒犯逼问的童贯脸上只有玩味的笑容,目光盯着他“越侯,你这是在教老夫如何用兵吗?”
别看童贯模样苍老,身体也不是太强壮,但此刻一开口,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视的强大气场散发出来,周围那些部下将领参赞都被吓得略略后缩,脸色再变。可被他气势锁定的孙途这时却不见有丝毫惧意的,照样与之四目相接,朗声道“不敢,下官只是在陈述眼前的事实,眼下正是我大宋将士大破辽军的最佳时机,若是错过了机会,只怕我们都将成之后大败的罪人,后悔不迭!”
“哼,危言耸听,在我看来辽军尚未尽全力,此时若杀上去,倒是真将要大败一场了!”身边一名将领当即出言反驳“越侯,你如此说法,莫不是早与种师道他们有了勾结,想用我北军和禁军将士的性命来救他们?”
“不错,我看你就有问题,眼下战局未明,西军又因为贪功冒进,自己陷入与辽军苦战的局势,我若此时出兵,只怕正中辽军下怀!你如此说法,是何居心?”
一时间,周围不少将领都开始反驳孙途的说法,并将他往与西军有所勾结一事上推。这让童贯对孙途的疑心更重,再度上下打量着这个由自己一手栽培提拔起来的年轻人“孙千里,说说吧,你到底是何居心?”
孙途苦笑,他虽然已经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但当事情正式发生时,心中还是充满了失落与无奈。
是啊,为何明明宋军无论在兵力还是后勤等方面都占着压倒性优势的情况下,在宋军尚有像西军这样足以和辽军一较高下的精锐大军的情况下,北伐之战竟还是以惨败收场?眼下的一切,就是这疑问的答案所在了。
上自童贯这个主帅,下到这些将领人等,他们全都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武将该有的荣誉和责任。他们心中想的只有自己的安危荣辱,只有如何从这场北伐之战中以最小的代价获取好处,而更关键的是,他们还想着保全自己手中的权势和兵力,并趁机排除异己。
在童贯心里,从来就不与他一条心的种家就是那个异己。只要有机会,他就会不惜一切地将之铲除,哪怕会把大宋最后一支精锐都给搭进去,哪怕会让这场大战走向最终的失败。或许在他眼里,西军或说种家的威胁远在北方的辽人之上啊。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就要简单得多了,他们只要跟了童帅做即可,当然最好是不需要以身犯险,带兵去和可怕的辽军作战。所以有西军在前边厮杀,无论胜败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至于让他们发兵救援?简直是痴心妄想!
“我的心思已经很清楚告诉各位了,只为破敌!”孙途眯起了眼来,嘴角微微上翘,眼神里满是讥诮与不屑。此一刻,在他看来面前这些人就根本不配称之为将,他们不过是一群利欲熏心,全无担当的蠹虫而已,军中的蠹虫!
也是在这一刻,孙途再无任何一丝的犹豫,他已决定要按自己的方法来改变这一战的进程。反正历史已经告诉了他之后会是个什么下场,那自己再怎么做,也不会比这更差了吧?
就在这时,前方又传来了一阵将士们的惊呼,瞬间就吸引了孙途在内的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边的战场,然后不少人的精神也跟着一紧一振“西军居然还有后手!”
是的,就在大多数人以为西军即将在辽军这一场猛扑下已只能收束自保,并最终将走向崩溃时,这一支防御阵中却有一路兵马竟从斜刺里突然杀出,而且竟是一支在两万间的骑兵!
自一开始对辽军大营发起突袭却又被打退后,这支西军骑兵就一直未在现身。无论是辽军,还是后方的大宋主力,都以为种师道他们已把骑兵散作步卒用以填补前方不足了。可不想,他们居然一直藏着这支队伍作为最